「我當然會。」
郁沐嘟噥著睜開眼, 伸出手,不得章法地去解丹楓的衣服。
儘管他熟悉龍尊服制的構造,此刻卻像是不得章法的新手裁縫, 一個勁在對方纖長的腰系上打轉。
丹楓並不幫他,湖綠色的冷目藏鋒斂銳,虛虛垂落,從郁沐頭頂金色的發旋,遊走到對方泛紅的頸項。
他心中悸動,在充沛的情/欲驅使下,俯身叼住了郁沐的頸線,慢慢磨蹭。
郁沐干解也解不開,最後滿頭大汗地瞪著那死結,手指一用力,傳來一陣清脆的裂帛聲。
「……」
他趕緊藏匿罪證一般,把手裡破破爛爛的布片扔到身後。
丹楓忍不住輕笑一聲。
郁沐不好意思地仰頭,深吸一口氣,舒緩五指,開始治療。
丹楓猝然一喘,聲線像繃緊了的弓弦,被利刃用力刮擦,發出沉悶又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他低著頭,龍目凜然又迷狂地盯著郁沐,手指深深陷入郁沐的大腿,尾巴捲起對方的腳踝,如同一個無意識的獵人,用力將獵物往壞里拖。
他們離得更近了,近到只有一個手掌的阻隔。
郁沐的手指細長,骨骼感清晰,關節處、用來握筆的位置有不明顯的繭,在這一點上,他的確與仙舟人相似。
他抿著唇,全靠本能來伸,收,抓,握。
丹楓難受地咬住牙關,不滿於對方隔靴搔癢的動作,但又不好催促,額頭的汗水細細密密,很快就洇透了鬢角。
他們交換著呼吸、體溫,氤氳著的熱氣在狹窄的空間裡升騰,郁沐知道丹楓很緊張,從肌肉緊繃出的漂亮弧度、不斷滾動的喉嚨……他的每一處都在訴說自己的反應。
感覺這次的時間有點久了。
郁沐嘟噥著,手腕後知後覺地發酸。
他扭捏地扒住丹楓的肩膀,額頭抵在堅硬的肩骨上,濕潤的睫毛連成一小片陰影,手上緩緩。
又過了十幾秒,他忍不住了,問道:
「你怎麼還不好?」
那東西上的青筋頓時一跳。
「你快點,我都累了。」郁沐催促道。
丹楓闔著眼,嗓音喑啞,氣聲繾綣,「這是我能控制的嗎?」
郁沐:「你怎麼就……」
「用力。」
丹楓忍不住地扣住郁沐的後頸,張口在他唇畔咬了一口,湖綠色的龍目倒映著一片欲/求不滿的陰影。
「你以為是在給狸奴順毛嗎?快點。」
郁沐委屈地舔了舔嘴角的咬痕,不滿道:「我上次就是這樣的,你不還是……」結束的很快嗎?
「閉嘴。」丹楓忍耐著打斷他。
「說說都不許。」郁沐哼哼唧唧,加重了一點,指節微微屈起,氣若遊絲地在對方耳旁絮叨:「這樣行嗎?」
不只是過分敏感的反饋變得明顯,還是對方近乎挑逗的話音觸動了丹楓的心,他悶哼一聲,目光倏然變得恍惚。
壓抑的龍吟在此間奏響,帶著纏綿悱惻的水意,很快,濃郁的雲水在空中懸集,有什麼將要湧出,但叩求無門。
因為能賜予他唯一的解脫者停下了。
「怎麼樣?」郁沐喘著氣,問道。
丹楓:「……」
他額頭青筋暴跳,胸膛不住起伏,背後的肌肉緊繃,結成堅硬的塊壘。
這股不上不下的窒息感幾乎掐住了他的一切,從雲端跌落的失重感在腦中繚繞,偏偏,始作俑者還在不知死活地抱怨。
「你好久。」
「現在可以了吧?」
「說話呀,怎麼呆住了。」
很快,始作俑者擔憂地拍上了他的臉,用淺褐色的、平靜又水潤的關切眼神道:「你還好吧?」
丹楓僵著唇,半晌,扯出一個微揚的弧度來。
情緒被死死壓在冷冽的湖水下,龍目潮濕、幽深,翻攪著堪比岩漿的熱流。
他深吸一口氣,在郁沐伸手過來的時候,突然抓住對方的腳踝,換個角度折過,強硬地壓住,順勢將人按在不算寬敞的矮櫃櫃面上。
開闊的肩膀遮住了一切光源,郁沐看不見天花板了。
「你……」
他的聲音猝然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