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挺拔的肩背擋住了窗,逆光時,一小片昏暗沉鬱的陰影罩在郁沐臉上,與目光里隱含的深度如出一轍。
「怎麼,想打架?」郁沐哼哼。
丹楓不答,只伸出手,捉過郁沐的,在腰側繞了一圈,放到自己尾巴根部。
熟悉的軟鱗邊緣圓潤,把玩在手裡如同白玉做成的棋子,鱗次櫛比地排列,高低錯落,手感順滑又流暢。
郁沐被對方獻殷勤一般的主動震到了,雙目微微顫抖。
「摸吧。」
丹楓說著,又往前擠了一點,把郁沐困在自己和矮櫃之間,眸光垂落,幽光淡淡,曖昧難明。
郁沐一動,膝蓋就碰到了丹楓的小腿,他不自在地收手,卻被對方牢牢抓緊。
他無意識吞咽了一下,目光無處安放,只好落在對方腰間的蓮花暗紋上。
「我又沒說現在要摸。」
丹楓不急不緩,詢問:「你確定?」
「……」
龍尊循循善誘:「現在摸,可以摸到平時不能摸的。」
「啊?」
郁沐手指一抖。
隨後,他的手腕傳來一股不輕不重的拉力,引著他從尾部衣物剪開的豁口探了進去,隔著薄薄的衣物,郁沐摸到了一截凸起的骨骼。
是尾椎骨上部,連接著脊椎和尾部的骨塊,堅硬,火熱,弧線流暢。
交纏在一起的呼吸頓時滾燙了一點,丹楓微微偏頭,黑髮垂晃的縫隙間,湖綠色的眼眸水光瀲灩,又充滿進攻性的暗光,似乎在思考怎麼才能把對方一口吞下去。
他一手支在矮櫃的櫃面,弓起脊背,將郁沐整個包在裡面。
「你以前不是問我,持明尾巴連接的究竟是脊椎或者尾椎上的哪塊骨頭嗎?」
他嗓音喑啞,充滿誘惑。
「你自己摸一下不就知道了?」
「……」
真的嗎?
郁沐的第一反應是疑問。
他的龍在投懷送抱,這個認知令他一度緊張又欣喜。
輕嗅鼻端繚繞的雲水氣息,如丹楓本人一般冷冽的味道無時無刻不刺激著郁沐的感官。
從這個角度,他只要稍稍一抬眼就能看到丹楓緊繃的頸線,不斷開合的嘴唇,寬闊的肩背,對方的髮絲垂在他眼前,隨著動作不斷晃動。
注視了片刻,確認丹楓的確允許,便大膽地張開手指,按到了對方的尾部連接處。
即便不用眼睛確認,只靠觸覺,郁沐也能卻在腦中清晰勾勒形狀——那裡有一圈柔軟又細小的龍鱗,不夠堅硬,非常敏感,是人身與龍相連接處的過渡帶。
丹楓的脊背像繃緊時被壓彎的弓,呼吸一重,他額頭抵在郁沐耳畔,隱忍的哼聲細碎,如同斷斷續續的弦樂。
郁沐的耳廓頓時痒痒的。
胸膛中充斥著前所未有的興奮與悸動,他下巴抵在丹楓肩上,偏著臉,慢慢用嚴謹的手法檢視對方的骨骼、軀體,像一名對未知充滿好奇的醫生,也像一個狎昵作惡的情人。
忽然,一絲濡濕的觸感從頸側傳來,郁沐的動作倏然一頓。
他難以置信地偏頭,以為自己精神錯亂了,誰知下一秒,溫熱的觸碰又落在了他耳畔。
是丹楓在吻他,又或者說,是丹楓捱不住,下意識把唇貼在他耳根處,隨著垂頭的頻率一點點摩挲。
「你……」
郁沐渾身僵直,心臟砰砰直跳,連忙把手抽出來,扶住丹楓的肩膀,想給自己讓點可挪動的空間,誰知對方像一尊淌著水的冰雕,近在咫尺,紋絲不動。
「怎麼了?」
丹楓的嗓音化成了一灘清冷的水。
「你是不是又發作了?」郁沐囁嚅著問。
「……」
丹楓的胸膛微微起伏,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半晌,他泄出一絲壓抑著無奈和惱怒的氣音,低頭,在郁沐耳尖處咬了一口。
郁沐頓時瞪大眼睛。
「是啊,這病看來是好不了了。」丹楓道。
「醫生,藥呢?」
丹楓說話時,高熱的薄唇一個勁地蹭動,郁沐暈乎乎的,腦子裡只能拼湊出一個清晰的字。
「藥」。
「你等等。」
他小聲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