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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健胃消食的藥丸,怪不得咪咪最近食量大增,體格滾圓,而非青鏃所說,是毛髮太多導致的……」

「毛髮太多也算是原因,畢竟這個季節快到狸奴的換毛期……不過,今日似乎沒見到糰子。」郁沐被帶偏了話題,蹙眉,回憶地喃喃:「以往幾次來,那小傢伙應在榻上才對。」

「因為昨日無論如何也查不到原因,便交給青鏃,進行了些毛髮修剪的工作,這會躲著不見人。」景元道,「原是如此,早知讓你提前一天來好了,咪咪也不至於在我懷裡哭叫一晚上。」

「……」

一晚上,到底剪成什麼樣會至此地步?

郁沐腦海中飄出那小白雪糰子原先的模樣,心情略有沉重。

這群仙舟人該不會把人家毛給剪禿了吧。

抬頭看向景元,斟酌良久,郁沐孤注一擲:

「將軍,您身體無恙,除多憂慮外一切正常,您若不信任我的醫術,可請其他相熟的丹士來,省得您疑心藥方,徒增煩惱。」

他說完,神策府的空氣凍結了一瞬。

景元發出很輕的一聲氣音,閉目片刻,再睜眼時,情緒如水面漣漪,一拂而散。

「只是制好的成藥被貪嘴的狸奴叼了去,何來不信任一說?郁卿言重了。」

看著景元唇畔恰到好處的弧度,郁沐便斂下眼,不再說了,心中頹敗感不可抑制地滋生。

遞交辭呈又又又又失敗,這是第幾次了?

景元此人,總有四兩撥千斤的氣度和招數,以力抗衡必會自損,智取……憑他的才能,又難以取勝。

這不,景元的下一句話,再次令郁沐意識到了自己與這位巡獵令使謀略上的鴻溝。

「不過,郁卿既懂玉獸藥理,正巧最近咪咪總撕咬家具,就勞煩郁卿下次來診斷一二了。」景元頗為信任道。

「下次?」

郁沐的表情有一瞬崩裂,他喃喃:「還有下次?」

「是的,還有下次,辛苦你了,郁卿。」景元的聲音里藏著幾分笑意,鼓勵般拍了拍郁沐的肩膀,將他送出門去。

說實話,直到離開神策府,郁沐都還有幾分恍惚。

他覺得自己被騙了。

仙舟聯盟應當是和博識尊交換了令使,只是沒來得及通知他。

帝弓司命,狡猾如斯。

——

出了神策府,由於未到放值時間,郁沐理應在雲騎的『護送』下返回丹鼎司,但顯然,自從離開神策府,郁沐能感覺到,雲騎的情緒就不太對。

雖然雲騎受於使命,通常沉默寡言,但不說話和身繞嗔怨還是有區別的。

再說,這雲騎連走偏路了都沒注意到!

「鶴長先生,您在想什麼?」憑著對值班雲騎名錄表的記憶,郁沐精準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鶴長一晃神,從自己的情緒中脫離出來,他看上去有些驚慌,陣刀在地摩擦出短促的刺耳脆響,又淹沒在長樂天的喧沸人聲里。

「不,沒什麼。」他的聲音化著一抹淡淡的疲憊。

郁沐的視線逡巡在對方的銀甲上,語氣和緩,內容嚴肅:「再想下去,情緒冗餘無法排解,會提前墮入魔陰。」

鶴長苦悶地搖了搖頭,望向長樂天繁華的街景,此地商賈林立,行人如織,但遠處的飛橋、橫檐不乏殘缺,那是工造司的工匠還未來得及修補的戰爭瘡痍,也是壽瘟孽物進犯的累累罪證。

他的聲音很輕,又仿佛托著千斤重的負累:

「我只是不明白,一個像您一樣的人,怎麼會……」

怎麼會造作殺孽,害人枉死,鑄成大錯。

「你說飲月君?」郁沐思來想去,只得出這麼一個答案。

或許這個名字在當下已成禁忌,對一個已經蓋棺定論的罪人,本沒有任何為之辯白的餘地,但聽到這個名字,鶴長還是無法平靜接受一切。

幾秒後,鶴長緊攥陣刀,聲音飄忽又苦澀。

「他曾經救過我,不僅我,還有許多隨軍的雲騎,我從未見過如甘霖一般溫柔的雲吟術……」

「早知我的戰友會死在孽龍手裡,他還不如不救!」

「他怎麼能……」

「……」

聲音止於哽咽。

郁沐站在欄杆前,抬頭望著天上來去的星槎,梭狀長艦劈開天幕,向宏偉無邊的界門而去。

飲月之亂結束後的某天,他也在家中,望向天空中那群載著逝者遺物的星槎艦群奔向星海,一如巡獵的鋒鏑,永不回頭。

正似今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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