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受不住了。
正當方別霜語無倫次之際,銜燭崩潰地哭起來,哭個不停。
他拿她的手不住往自己臉上貼著,臉上全是淚:「你不要走,不要走。求你,你不要走。我好難受,主人,嗚主人……」
方別霜的話音戛然而止。
呼吸都斂起了。
她竟從掌下皮膚感受到了溫度。
他原本全身都極冰涼的。
這個剛說完恨她、不原諒她的少年,竟開始這樣狼狽地求她。
瘋了一般。
所有解釋的話好像都沒有必要說出口了。
方別霜看看四散驚飛的流螢,一言不發,主動以手掌貼緊他的臉頰,一點一點擦掉了他眼角溢出的淚。
一得她的主動觸碰,少年愈加饑渴,抓著她的手腕蹭得更用力了,睫毛、鼻子、唇……都要碰碰。甚至伸出了舌頭,小心地舔她手心與指際。
「我不走,只要你聽話。」方別霜怕他真把自己絞到窒息了,一邊輕聲哄著,一邊握了他繞在頸間的尾巴尖,想將之一點一點扯下,免得他真把自己纏到窒息了。
剛一握住,她微怔,不敢相信地撫了撫那截斷裂的骨節。
銜燭含吮著她的拇指,被她摸得低喘了聲。
沒等她想明白他怎麼會斷了截尾巴,他胸膛微挺,蛇尾一下鬆開脖子,依賴地纏上了她的手臂。
他毫無理智,滿臉情慾噴薄:「交尾,好想交尾啊。」
方別霜面色漲紅,雙唇緊抿。
她一個字都還沒憋出來,那白花花的尾巴又從她手臂撤下去了。
銜燭再次抽噎著哭起來,傷心透了:「我噁心。嗚嗚我噁心……」
「沒有!」方別霜立刻反駁,「你別什麼都信啊。」
他聽不進去,咬著她的手指悲悲切切地哭,像個無助的孩子。
方別霜看看他頸間無力下垂的斷骨蛇尾,再看看他周身因血液沸騰而越來紅粉的肌膚,試探著,朝他挪近了些。
她的抉擇早在流螢散開之前就已定下了。
在能走未走、欲逃未逃之前。
在姚庭川要殺他,她下定決心要帶他找「螣馗」幫忙的時候。
她那時以為「螣馗」在幽冥地獄。她以為自己大概真要因為一時衝動為這條蛇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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