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輕禛上一秒對他和顏悅色下一秒就對他冷語相向,尤其是那個充滿陰陽怪氣的抑揚頓挫的敬語稱呼。陳安燃被這強烈的反差衝擊過猛,一時間緩不過神。
懟過陳安燃之後,許輕禛這才繼續看向婦人,「老闆,你考慮得如何?」
看著眼前這位客人前一秒還在陰陽怪氣身邊的人後一秒就對她語氣柔和的老闆:……突然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雖然許輕禛給的籌碼很誘人,但老闆還是不得不堅持話術:「客人,不是老身不願意接收你們,實在是因為本店人滿為患,剛才通過馬車過來的人正好是最後一個入住本店的客人,只能說你們運氣不好。」
「……」
不等許輕禛繼續討價還價,身後傳來蔣鑫流的尖叫聲:「哇塞,是大師姐誒……」
大師姐……許輕禛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不緊不慢地轉身看向從二樓下來的一群弟子,將目光鎖定在其中一個氣度不凡的白衣少年。
面貌窈窕,身形勻稱頎長,一雙細長的丹鳳眼了無生意,寒冷入骨,好似無人問津的雪山冰泉,荒蕪、寂靜。
想必這位就是他們空蟬宗的領軍人物——宗門大師姐柳鳶。
第108章
許輕禛望向柳鳶的眼中帶著打量,藏著幾分輕佻與狡黠的意味。
剛走下來的柳鳶看清許輕禛他們三人身上的服裝後,知道他們是自己宗門的弟子,其中有兩個眼熟的人,一個是她師父的子嗣,一個是經常偷偷摸摸圍觀她訓練的師妹,沒想其他的事情,自覺走上前,下意識詢問蔣鑫流:「真巧,蔣師妹,你也在這裡。剛才你叫我是有什麼事嗎?」
比起另外兩個不熟的男人,柳鳶更喜歡靠近女人,和女人交談,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她熟悉的人,這是屬於女性本能的自我防禦。
蔣鑫流看見心心念念的師姐主動靠近自己,一顆心快要懸到嗓子眼上,撲通撲通,臉頰一下子脹成豬肝色,小臉通紅,如果不是殘餘的理智提醒她,恐怕她早就已經因為控制不住自己然後上前襲擊師姐而被關入大牢了,結結巴巴的、磕磕絆絆的,還是把話說完了,「大……大師姐……客棧滿了……我們沒地方去……」
柳鳶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掃視一遍另外兩個人,準確來說是打量他們身上有沒有帶錢,注意到陳安燃的身上沒有錢袋子,不由得疑惑出聲:「陳師弟沒帶錢嗎?我記得這次出門師父可是給了你不少錢,難道你都花光了?」她的聲音里隱隱透著震怒、恨鐵不成鋼。
陳安燃被問及此事,窘迫又尷尬地低下了頭,視線一直往許輕禛腰間的錢袋子看過去,抿著嘴唇,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