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正坤在二婚後,溫家便有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梁淑儀母子三個不允許踏進家門一步。
平日裡他們沒機會進西山別苑,今天好不容易來了,按照溫睿被養廢了的性格,進門來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溫延實在多一秒都不想跟他待在一個房間裡,離開前掃過倪蓁,唇線緊繃,邊往出走邊翻著通話記錄。
剛準備打電話,溫睿溜溜達達跟在他身後。
「哥哥,別這麼凶唄。」
溫睿身上還帶著一股酒氣,走在溫延旁邊,宛若完全沒看出對方牴觸一般,笑嘻嘻地扯來別的話題:「聽說你結婚了啊,藏得這麼嚴實,怕被人看到?」
溫延對他的聲音置若罔聞,垂眼找出宋淮南的號碼,指尖懸空在屏幕上方,又聽見溫睿不長教訓的舊話。
「你這樣的人也敢結婚,不害怕你老婆跟你媽一樣,被你給剋死啊?」溫睿上飛機前剛喝了酒,腦子不清醒。
看到溫延就習慣性刺他,溫睿大大咧咧道:「你老婆知道你媽怎麼死的嗎,她居然還敢嫁給你?」
「哥,你該不會是騙婚吧?」
翻來覆去幾句話溫延從小聽到大,小時候住在郊區,會控制不住情緒因此生氣憤怒,甚至動手。
但每每結果無一例外不是被溫正坤打手板,關禁閉。
後來再長大一些,這些話基本不會再激怒他。
譬如現在。
溫延只是沒什麼表情地瞥過他,撥通宋淮南的號碼,跟那頭的人說:「幫個忙,你過來接走她。」
而溫睿正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變本加厲,看著溫延平靜到穩如磐石的表情,心裡嗤笑,還想再說幾句。
卻見溫延面色如常地收起手機。
忽然轉身,帶著勁風的一巴掌揮在溫睿臉上,快的能聽到輕呼的聲響,打得溫睿不設防地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溫延毫不在意地甩了甩小臂,另一隻手捏著腕口慢慢悠悠地轉了幾下,走到溫睿面前,皮鞋踩在他撐地的手背。
一輕一重,鞋底碾著五指聽他嚎叫。
過了大概半分鐘左右,溫延才撤開腳,仿若嫌棄一般在地面輕蹭兩下,低眸睥睨著面前的年輕男人。
「再從你嘴裡聽到這些東西,溫睿,看看下次能不能保住你的這隻手。」
他凌厲的眼風掃過,涼聲道:「滾。」
回到車上,溫延仰頭靠在枕墊間,閉著眼漸漸恢復著被溫睿三言兩語攪動翻湧的情緒。
他並不是不在意。
只是不敢再像小時候那樣,順著那些話仔細想,一旦想起在那個雨夜,渾身是血的孟植寧……
不行。
完全不受控制發散開的思緒如同沿著脈絡四處遊走,腦間畫面猶如一雙隱藏在黑暗中的手,拉扯著他重新回到那個雨天。溫延倏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制止了還沒發散開的回憶。
他沉了口氣,抬手扯掉領帶。
司機聽著後排座椅見急促起伏的喘。息聲,透過後視鏡,小心揣摩著溫延神情:「老闆,回麗景嗎?」
身後久久無人應答。
許久後,傳來溫延低沉沙啞的聲音:「嗯。」
……
晚上八點,陳嘉玉剛剛結束跟兩位師兄的合作實驗,渾身疲軟地坐進椅子裡,拿出整個下午都沒動靜的手機,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沒電關機了。
她在電腦桌邊找了根數據線趕緊充上電,等了幾分鐘,打開手機一看,這才注意到溫延下午發來的消息。
溫延:【今晚回別苑麼?】
溫延:【倪家那邊過來人了,我回去一趟。】
兩條消息之間相隔半小時,溫延應該是在等待無果之後自行回了西山別苑。
陳嘉玉思考了下,回復了句到家了沒。
等了幾分鐘,溫延沒有回覆。
陳嘉玉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手機,擔心別苑那邊有事,她又打了兩通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剛才發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結婚第三月,除了溫延在飛機上,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陳嘉玉的眼皮冷不丁地跳了幾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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