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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完全被隔離在他的世界以外。

按理來說陳嘉玉並不會因此而影響到心情,作為從出生便被遺棄過的女孩子,被推開這件事她應該習以為常。

可當得知照片是真的這一刻,意識到溫延的好不是只給了她,她沒辦法欺騙自己,她確實有些煩躁。

但大概是本就情緒低迷的緣故,像窗外沉悶燥熱的天,所以心情不好也可以推諉到生理期的頭上。

陳嘉玉收起手機,閉上了眼。

-

另一邊,小型會議室內。

與達境的合作商定結束以後,溫延在合同最後一頁行雲流水地簽下字,直起身往後靠了靠。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穿著襯衫與深灰馬甲,長腿交疊,目光漫無邊際地從窗戶遠眺出去,不知在想些什麼。

工作處理完,溫延倒是難得有閒情逸緻關心關心這位表哥的生活:「聽說你前段時間去利物浦?」

「小道消息還挺靈通。」孟與濯嗤了聲,「不過倒是遇到一位舊相識,Abbey讓我向你問好。」

懶得聽他調侃這人,溫延自動忽略,望著他耐人尋味地挑了下唇:「又是去聽音樂會?」

孟與濯回視,面色坦蕩:「找人。」

「看這樣子是找到了?」四目相

對,溫延略略抬眉。

這兩人過招向來都是不露聲色的,面上端的一副輕描淡寫,實際一個對視,一個眼神全隱含著暗潮洶湧。

誰也不比誰率先移開視線,憑的就是耐性。

但終究有求於人,孟與濯自甘落了下風。

黑眸微不可見地往旁邊一挪,他冷冷淡淡地回:「找到我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說完,他又重新看向溫延。

定定地膠在他那張不遑多讓的穩淡面容間,眼底的遊刃有餘好似利刃鋒芒,寸寸剖析著溫延不外顯的神情。

幾秒後,孟與濯喉結滾動:「你找到她了。」

黑檀木矮桌上放著茶具。

溫延傾身握住壺柄,聽他這篤定的語氣,在茶水緩緩注入杯中的間隙,不顯山不露水地抬眸看他一眼。

似是在履行某種諾言,溫延沒說話,儘管他一字未漏,但答案在此刻卻已然顯而易見。

見狀,孟與濯的眉梢極輕地一動。

他的嘴唇翹起零星弧度,適可而止的沒再問,只是神色明顯比來時的嚴肅鬆了勁。跟溫延喝過兩杯茶,起身,接過秘書遞來的外套,一揚手套在身上。

「下個月奧萊晚宴我不一定有時間到場,生日禮物會提前派秘書送過來。」孟與濯隨口提起。

溫延撩起眼,不動聲色地琢磨著他冷峻面色下的心思,莞爾:「我以為你最起碼會問清楚她在哪裡。」

「無所謂。」孟與濯屈肘整理袖口,面無表情地垂眸捋平外套痕跡,「目前我只需要確保人還活著。」

他模樣淡漠,好似當年失去孟寶珠消息時,瘋魔一般將國內翻出底朝天的人不是他。

而後孟與濯的眸光染上幾絲憐憫,意味深長道:「年底是爸媽忌日,我等她自己出現。」

說完,他提步離開了會議室。

溫延又在位置坐了會兒,細細將另一份文件看過,在末頁簽上字,合起交給蘇確。

他倒不擔心孟與濯會傷害孟寶珠,那到底是他一手養大的人,只是想起上次過去看到的戲劇性場面,以及兩人之間多年的糾葛,溫延鼻息間溢出淡淡的笑哼。

回到辦公室,溫延推開門,察覺室內與離開前是如出一轍的安靜,下意識往沙發上看過去。

陳嘉玉側身蜷縮在角落,半張臉埋進胳膊里。

她看上去似乎睡得並不安穩,眉頭蹙起了兩個小山峰,皺著臉,另一隻手鬆松垂落在腰腹間。

知道她這幾天忙,溫延沒打擾,皮鞋的噪聲在踩在地毯上後被吸得很乾淨,他脫掉外套給她蓋在身上。

隨後無聲無息地回到辦公桌前處理工作。

分針一圈圈溜走,落地窗外的天色隨著太陽東升西落逐漸變暗,將將隱沒在地平線上的半輪夕陽昏黃,籠罩著整座城市,有種寂寥荒蕪的孤獨。

陳嘉玉這一覺睡了挺長時間。

臨近八點,她在晝夜顛倒的模糊里醒過來,面朝著窗,一眼看見玻璃外面的夜景。

夜色降臨,升起燈火點點。

小腹墜痛依然在持續,陳嘉玉吐了口氣,慢慢撐著沙發坐起來,才發現辦公室里沒有開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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