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延鼻息間似是溢出笑聲,回應一句:「接下來還有
一周時間,希望足夠溫太太做好準備。」
陳嘉玉:「……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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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剩下半天的工作,溫延回到西山別苑時與出門遛狗的姜姨迎面相遇。
這兩天事多,他晚上都住在公司附近的那套房子,Elvis好不容易看到他,興奮地一個勁吐舌頭。
姜姨險些拉不住,打量他一眼笑著問:「今天看著心情不錯,有好事?」
「沒。」溫延打算先告訴老爺子,往前走了兩步,張開手心摁著Elvis的腦袋胡亂揉了下,「爺爺呢?」
姜姨回看示意:「小澍在家陪著呢。」
溫延抬眉:「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晚半夜到的家,老爺子起夜還嚇了一跳。」姜姨好笑道,「我出門前正念叨給介紹對象呢。」
結束三言兩語,溫延徑直走迴廊下,推開門,站在玄關換鞋的時候,恰逢老爺子說話。
「……人家陳嘉玉是高材生,學習好,性格也好,下次見了面你好好跟人家學學。」
溫澍不滿意地嚎了聲:「那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見字就暈見書就倒,還給我介紹學習好的,這不害我嗎!」
老爺子氣急敗壞地拍了他一巴掌:「你看你一天天作天作地的,我就該給你找座五指山把你壓著。」
「照您這麼說,那搞什麼對象,您現在拿根大鐵鏈子把我拴起來得了。」溫澍破罐子破摔。
「你個小兔崽子!」
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剛落地,溫延揣回摸出來一半的結婚證,走進客廳:「怎麼跟爺爺說話的。」
「大哥!」溫澍像看見老母雞的崽兒,撒著嬌,「爺爺介紹對象,都要不顧死活把我賣給五指山了。」
前面的對話溫延聽了點,對這句話也算是一知半解,想到陳嘉玉發頂只過他肩膀兩三厘米的身量。
溫延明知故問:「五指山?誰?」
「就是欠揍,別管他。」溫老爺子虎著臉,轉而跟溫延商量,「我決定下周六請小玉來吃飯。」
按在褲兜里的那隻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紅本,溫延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您還真這麼打算。」
老爺子不以為意地點頭:「見個面試試。」
他性子軸,年輕時候就一根筋,那會兒有溫奶奶盯著把控著,現在年齡上來越發獨斷。
即便明白老爺子是不希望溫家錯過陳嘉玉,所以哪怕適齡的溫澍牴觸,也想試一次。
可現在陳嘉玉是他結婚證上的另一半。
聽老爺子荒謬的安排,溫延到底沒忍住問了句:「所以從頭到尾您就沒想過讓她跟我試試?」
「跟你?」老爺子很認真地疑惑,「所以我現在不跟你催婚,你又開始跟我劍走偏鋒了?」
「你知道前天我跟徐老頭去釣魚,臨走前人家說了什麼嗎?」提起這事他就憋火,突然拔高聲,「他那小孫女讓他問我,溫總是不是從奧萊卸任改做批發大亨了!」
「……」
想起這話的由來,溫延瞬間語塞。
一時無聲。
須臾,在溫澍憋不住的看戲笑聲當中,老爺子暴跳如雷地喊出最後一句:「我臉都丟盡了!」
……
老爺子眼不見為淨,發泄完作勢要趕溫延上樓,以至於他壓根沒找到機會說跟陳嘉玉領證這事。聯想到下周六可能會出現的混亂,溫延一陣頭疼。
吃過晚飯,他有事找溫澍,兩人去了三樓露台。
淺色系的皮面沙發被昏黃壁燈照得隱隱變色,半步開外的小桌上,放著半瓶威士忌。
溫延坐在側邊的單人沙發上,離桌較近,無處安放的長腿稍稍敞開,傾身捏來兩隻玻璃杯,置入湯匙。
手指掀開旁邊的小桶,他拿起冰夾,慢慢悠悠地將兩隻冰球放在湯匙里,沿著杯壁緩緩滑進去。
咚的一聲。
溫延慢條斯理地往杯子裡注入適量的酒水,晃了晃,握著玻璃杯靠進沙發,淺抿一口。
他的動作嚴謹而考究,一絲不苟間帶著遊刃有餘的散漫與隨性,有種別樣的荷爾蒙張力。
一旁的溫澍看得嘆為觀止,收回眼抬起頭,雙手墊在後腦勺吐槽:「真要命。」
溫延垂著眼:「回家前就該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那我又不知道,居然比你在電話里說的情況還嚴重這麼多。」溫澍簡直痛心,「我才二十四啊。」
回想起二十二歲的陳嘉玉,溫延沒應聲。
倒是溫澍忽地看向他:「爺爺剛才說不跟你催婚,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把火力轉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