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面容尚未完全長開卻已初見是怎樣驚為天人的綺麗的面容上是巨大的拋棄一切的決絕與孤執,其深重程度是即使八九年後的今天崔協山再回憶起都會感到刺骨的心驚。
「呵。」崔協山摩挲著手中的杯子, 眼底慢慢染上瘋狂。
「他還敢回來?」
林文遠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皺了皺眉看向他,眼裡暗含警告。
崔協山沖他眨了眨眼,
「放心,就是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晃了下神。」
「當年是和他有過點過節,但我也不至於這么小心眼這麼多年了還記著不放。」
說出來的過節兩個字輕描淡寫,但林文遠是見過當時兩個人鬧得甚至驚動了雙方家長,此刻他有些狐疑地看過去,但對方面上笑眯眯地看著不像作假。
「再說,」崔協山又開口,「他不一直被你們控制著嗎?」
林文遠頓了頓,沒有反駁。
這也是他近日這麼惱怒的原因。
時今一直活在林家的控制下,從他出生就是如此。
一個母親早亡的、無依無靠的私,自幼被嚴格限制社交、一無所有的未成年學生,七年前他們能強扭把他送出國更是千里之外扣著他的護照電話卡,就算學有所成在體量龐大的林家面前依舊如螳臂當車,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逃離林家。
而他,林家正兒八經的少爺,林氏未來的掌權人,身份上的差距讓一直對時今有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直到近幾年對方愈來愈反叛,更是在最近回國並拉黑了所有人的聯繫方式。
林文遠想著,手裡用力地捏緊,面上神色愈發沉沉。
「最近有點不聽話。」
「哦?」崔協山將酒杯重新放到矮桌上,玻璃質相互碰撞發出清脆響聲,「那就需要人來教育一下。」
那股怪異的感覺又湧上來,林文遠眉間愈發緊皺,
「你想幹什麼?」
崔協山笑了笑,狀似無辜地舉起手,
「不幹什麼啊,我就隨口提個建議,狗還是得栓牢點才能認清主人,不是嗎。」
但他現在是秦聿的人。
林文遠當即就想說,但林家賣子求榮這件事到底還是不光彩,話在嘴邊轉了一圈到底還是沒說出來,只留下省略後的警告,
「別打他的主意。」
這小子他知道,仗著一副面孔和好家世,平時看著玩得花,其實更玩得瘋,跟過他的男男女女,幾乎多多少少都被他虐待玩進醫院過。
此刻崔協山眨了眨睫毛,眉眼裡依舊一貫吊兒郎當地笑著,不知道到底聽進去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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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生物鐘緣故,第二天早上時今依舊醒的很早。
不過昨天和天恆那邊的合作項目已經結束了,今天也該重新回到醫院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