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雲猛地看向了花閒,眼裡充滿了不甘和恨意。
花閒:「繼續打。」這幾巴掌是為阿寶他們打的。
慧蓮得令,左右開弓,直把香雲抽得分不清東南西北,臉火辣辣得疼,腦袋也暈暈的。
慧蓮抽了香雲六、七下後,香雲就開始求饒,大叫道:「夫人,我再也不敢了,你饒過我吧!」
花閒淡淡道:「停吧,你如果還想在我這當差就老實點,否則——」她也趕不走香雲,走了一個香雲,還會來下一個綠雲、翠雲。
慧蓮還抽了香雲兩下才停手。
香雲髮髻全散了,哭道:「夫人,我再不敢了,從今以後都聽你的。」心裡卻恨得不行,秦王妃喜歡有用的奴才,不喜歡求救惹事的奴才,她只能暫且先惹著,日後她必定要向花閒她們討回來的!
第14章 小儲物符
含香閣的病了一個,傷了兩個,院子裡頭比往日更安靜了。
雖然趙琮寅新撥了兩個小丫鬟來服侍,但她們因不熟稔,也不大講話。
阿寶就在朱離房中的大通鋪睡了一宿,就被朱離「請」回去了,朱離說是喜歡一個人睡,不大習慣和人同睡。
阿寶便回到了花閒的耳房中,好在她休息了兩日便大好了,能夠下床,與往日無異。
這兩日花閒還病著,但總不肯放手阿寶的調理,對阿寶飲用的藥湯、膳食,非得親自過目了才放心。
因此阿寶只希望自己快快好起來,好照顧花閒。
花閒養病都以靜養為主,湯藥為輔,反正她平日也甚少出這個院子,大家也都習慣了秦王府中這若有若無的主子。
除了最開始花閒來府中的那段時間,府中的人會悄悄議論她。
現如今也沒什麼人談論了,畢竟茶飯後的議論總要以「新」、「奇」為妙。
如今,人們多談論的都是長安府中的怪事。
花閒這幾日都在養精蓄銳,準備畫好那一道「小儲物符」。
花閒把香雲貶稱了二等丫鬟,讓她去院子裡做事,不要她來跟前侍奉,把朱離換成了一等貼身丫鬟。
香雲自然是不服氣。
花閒只道:「你若不滿意,就去別處,我這裡廟小,恐怕留不得你。」
香雲心中有氣,又不敢發作,畢竟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地兒了,更好能接觸到趙琮寅的地方。
除了來花閒這,趙琮寅平時常會去邱姨娘和阮姨娘處,其餘時辰則呆在書房。書房重地,除了他的心腹,不讓旁人進的。
至於邱姨娘和阮姨娘哪有花閒這般好應付?
這日,花閒把精氣養了七八分,也等不得了,把東西準備好,就開始動手畫小儲物符了。
首先把無關的人遣退了,讓阿寶在外頭看著屋子。
朱離被打得稀爛,一時半會兒哪裡好的了?因此新來的兩個丫頭還留著並未走,幫著做事。史嬤嬤也留了下來,準備長住。
花閒也摸不准史嬤嬤是不是趙琮寅留下來監視她的,但她實在也沒法兒了,總不可能不畫了吧?
她的譎力估計很低,難以自創秘術,只能試試別的了,比如畫符。
老天爺既然給了機會,她斷不會留在秦王府。
在她的心中,人多的地兒就有無窮的紛爭。
她打算找一個鮮有人煙的地方,安安靜靜、快快樂樂地生活,就算是躺在樹下嚼草根,也比在這自在。
至於阿寶和朱離,她是一定要帶走的,否則她不見了,以趙琮寅的性子,說不定要怎麼折騰她們。
花閒從匣子中拿出了幾塊裁剪的絹帛,小儲物符用的紙張必須有韌性,否則濕了、撕了,東西毀了事小,崩了裡頭的法則恐怕會引起爆炸。
極佳的上陽絹帛,觸之柔滑如同花瓣,但韌勁十足,不易撕壞。
上好的鳳凰硃砂原是貢品,她父親得了一些,全給了她。從白瓷瓶中倒出一些,勻好硃砂墨,捏住玉管,提筆畫了起來。
一連兩張全毀了,絹帛符紙自燃,她早見怪不怪,也並不氣餒,只是這畫符十分耗精力,畫了兩張,她便頭疼欲裂,像抽乾了精髓。
第三張動筆,她依然心平氣和,符文她早熟記在心,閉著眼都能畫好,看似柔滑順差的動作,實則全是心力在較勁。
柔軟的楊毫毛畫的每一筆,都在極大地壓榨她的心力和氣血。
符成,她口中腥甜,胸中翻湧,心中做火燒般疼痛,整個人被抽乾了力氣。
但花閒卻渾不在意,眉眼彎彎看著桌上巴掌大的絹帛,上頭畫著神秘優美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