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眼神複雜地瞥了他一眼。
下朝後,李昭去了紫宸殿,和
天子、太后、季北、沈淮、六部尚書一同商討武舉的細則。
商討了一整日,才將這件事擬定下來。
傍晚,其他人先行離開皇宮,李昭則被留了下來,跟著天子一起回了興慶宮用晚膳。
用完膳,李長風還是纏著李昭,不讓她走:「阿姐,我們去新建的觀星閣看看吧,那邊的風景很好。」
「好。」李昭答應了,她依然沒有為祁鶴眠的事開口。
觀星閣是宮裡最高的建築,今年年底才完工的,這個時候,觀星閣內空無一人,只有在外值守的官員。
祁鶴眠繞過了那位官員,帶著李昭從鎖上的小門進去,跟做賊似的進去。
觀星閣內十分空曠,李昭壓低仍有回聲:「為什麼不走正門?只是去一趟觀星閣,陛下還怕人看見?」
「我怕給阿姐帶來麻煩。」李長風勾了勾她的手指,輕聲說道,「阿姐,為什麼那天之後,你就不來宮裡了,你去哪裡了?那個人是誰?」
李昭腳步一頓,回頭看向李長風。
他終於忍不住了。
「我的面首,在公主府里很久了。」李昭簡略地答道。
觀星閣內沒有點燈,只有天窗那透過來的月色落下,橫亘在他們中間。
李長風垂下眼睫,追問道:「他是誰?不能告訴我嗎?」
李昭越過那條線,站到李長風面前,幫他攏了攏被風吹亂的衣衫,問道:「重要嗎?從前,你不會在意我有多少面首,我的面首叫什麼名字,家世如何。」
「不重要。」李長風抱住了李昭,緊緊地箍住了她的腰,「我只是有點……有點不太開心。阿姐,人是會變的。從前我只是想阿姐陪在我身邊就好,現在病癒了,我想要阿姐的眼裡只有我。」
是他太貪心了嗎?
李昭撫過他的腦袋,溫聲道:「三郎,除夕那天我沒有帶你回公主府正是因為這個。我不希望你不開心。你不想見到他們,就不需要見。」
「阿姐,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希望我開心的人。」李長風蹭了蹭李昭的領口。
溫軟的觸感沿著肌膚滲入血脈,李昭輕聲細語地問道:「所以,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只是想和阿姐一起看星星,我們已經很久沒這樣一起看過星星了。」李長風這才鬆開李昭,牽著她走到了最好的觀星點,任由李昭坐在他的腿上,「上一次一起看星星,還是在屋頂,那時父皇還在世,父皇斥責了我偷懶,我偷跑了出去,大約跑到了占星台附近。」
那時,占星台不像現在這樣,只是一個普通的宮室。
李昭微微晃神,那時,她還很天真。
她笑著說,抬起頭看向天窗:「你非要爬到屋頂,於是沿著那棵歪脖子樹,爬了上去,我擔心你,所以也跟著你一起上了屋頂。」
李長風點了點頭,收緊了手指,將人摟得更近了些:「占星台的附近人不多,官員也成天偷懶,母后找了我一整日,找到我的時候,她打了我一巴掌。她說她擔心我,可是她擔心我不應該問問有沒有出什麼事,有沒有受傷嗎?她只是擔心她自己的權力受損。」
他在李昭的側頸落下一個輕微的吻,低聲呢喃:「阿姐……我的病,真的好了嗎?我好像還是無法控制住自己。我真的好想殺了他們。昨晚,我又派明鏡府的刺客去刺殺季北了,又刺殺失敗了。他們應該是季北的人,他們又在騙我,我好恨……」
聽到這話,李昭微微一怔。
李長風的狀態的確奇怪,比起第二人格消亡這個猜測,李昭更傾向於兩個人格融合後形成了一個新的,但是這個新的真的能說明李長風病癒了嗎?
「阿姐,我要是把季北殺了,你會生氣嗎?」李長風像狗似的親了一會,又問。
「我為什麼要生氣?」李昭也在想季北什麼時候死,她饞季北的兵權很久了。
李長風隔著衣衫,張開唇,一口咬要在李昭的肩頭上:「畢竟,季北曾經是阿姐的未婚夫。」
李昭忍不住笑了:「十多年前就解除的東西,你還記著呢?好了,我知道季北狼子野心,留不得,但不能現在下手,道理我也跟你說過,不需要我再說一遍吧?」
「我知道的,其實,我已經在竭力控制了,我現在因為情緒做下的事,都是能找到理由的。我反覆刺殺季北,哪天他就惱羞成怒了,然後逼宮謀反。阿姐就能抓到他,一顆顆頭顱飛灑,宮城裡的地磚流滿了血,雨水也無法重刷乾淨。然後將整個季氏連根拔起,這些年季氏搜刮的錢財,不知道能建多少個觀星閣呢。」李長風看著九天之上耀眼明亮的星辰,目光漸漸柔和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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