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兩人正在說著正事,王熙鳳見馬文才的話突然拐了彎,一下子就笑出了聲。
「你怎的如此好笑?」王熙鳳道,「你跟個瘸子還吃味呢。」
「這麼說的話,他要不是瘸子你就可以了?」馬文才皺眉問道。
王熙鳳嗔他一眼,「你少胡說了,仔細我一會兒不理你了。」
「那我們先過去找他談,這次下山正好了解一下這方面的需求。」
「先穿衣服吃飯。」馬文才就差親自上手伺候了。
王熙鳳笑得更歡,「是是是,都聽相公的。」
見她高興的樣子,馬文才心裡微微有點不是滋味。
自己把她帶到這書院來是不是太自私了?
明明知道她不適合這樣的地方,她就是應該在生意場上周旋的人,或許該給她另外的選擇。
兩人收拾好就直奔吳淵的屋子,吳淵對他們兩人的突然造訪有些詫異,但還是知禮地招待了二人。
「二位,這一大早上的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我們是來跟吳公子談一樁生意的。」王熙鳳率先開口。
吳淵抬頭似是隨意地瞥了她一眼,隨即臉上露出點笑容,「說說看?」
「吳公子,不知道吳公子平時出門的時候會帶多少金子?」
吳淵怔了怔,他大概也沒有見過這樣問他人財物的。
「我並不會帶多少金子,我家在各地都有店鋪,只要去店裡,都能取到銀兩。」
「原來如此。」
王熙鳳點頭,其實他的這個身份就相當於是銀票。
然後憑著證明他自己就是吳家少爺的憑證,他就可以拿到銀子。
「王姑娘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熙鳳說道:「我是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賺錢法子。」
吳淵挑眉給王熙鳳添了點茶,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在我們這裡士農工商,商人是最低等的,是吧?」
「當然。」吳淵沒什麼表情,完全沒有覺得王熙鳳冒犯了商人出身的他似的。
「所以,其實很多人是沒有像吳公子你這樣的條件的,尤其是那些有錢有權的士大夫,他們若是要出門,就必須攜帶金銀。」
「但是攜帶金銀並不是很方便,一來笨重,不適宜輕便出行,二來引人注意容易遭竊遭搶。」
吳淵聽到這兒就大概猜到了王熙鳳所說的生意是哪方面的,他有些驚訝地望著王熙鳳,「所以王姑娘是有什麼好的法子嗎?」
一旁的馬文才見他一直望著王熙鳳,心裡有些不爽,說道:「我們可以告訴你,但是這事情你要讓我夫人來辦。」
他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敵意,讓吳淵和王熙鳳都愣了愣。
隨即王熙鳳掩唇笑道:「我相公說的是,這法子絕對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吳公子你為我提供銀兩,再讓各地的店鋪給我提供幫助,其他的都交我,事後的銀兩我們四六分,你四我六。」
這話把吳淵給逗樂了,他笑道:「你這丫頭口氣倒是不小。」
「你不說這法子,我如何信你?」
王熙鳳嘆息一聲,她也知道自己必須說出來,要不然沒有人會信自己說的話。
「我們就是想開錢莊,具體的我不能與你說太多,但是我能讓所有人出門身上不再帶著那麼重的金銀,難道吳公子聽了這事情不會覺得驚喜嗎?」
吳淵本來表情是很嚴肅的,可是在聽到王熙鳳的這話後突然就笑了起來。
「是,你從來沒讓我失望過,立字據吧。」
其實字據這種東西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不過就是一張紙,他若是不想認了,隨便想個法子就能讓王熙鳳雙手奉上,但是王熙鳳看出來了他是個惜才的人,他的野心,似乎遠不止他表現出來的這些。
「吳公子不必著急,有這句話就夠了。」
「這樣的字據於吳公子而言並不能很好地約束。」
「我直接告訴吳公子吧,只要吳公子能給我們這個機會,以後的驚喜說不定會有更多,包括你想做的那些事。」
王熙鳳說完也沒有再耽擱,而是直接跟吳淵簡要地說了一下銀票的製作和錢莊的運行。
其實就算他把這些說出來,吳淵自己去做了也不一定能做好,畢竟什麼事情都是需要嘗試的,但是王熙鳳卻是真正經歷過。
聽完王熙鳳的話,吳淵愣了許久。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的法子。
「你真有把握把這事情做好?這其中會牽扯到許多東西,你一個女子……」
王熙鳳理解他的顧慮,說道:「我有把握,而且這事情只有我能做,不瞞吳公子,這事情我已經想了很久了,其中的一應細節我都已經想好,從來沒跟旁的人說過,就只我二人知曉。」
「但是我們沒有銀兩,這事情需要很多銀兩進行周轉,還需要請人對錢莊進行保護,還需要宣傳等等,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做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