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去把門窗關了,替師兄去守著,不准放人進來。」初神醫神色緊張的吩咐秦子衿。
子衿懵懵懂懂知道事關重大,這些時日師兄已因為洪恩師侄的事情蒼老了許多,聞言順從的關了門窗,守在了門口。
覺楓見此情形,知道老神醫有話要說,乖覺的在神醫身側站定。
「覺楓,想必洪恩已將素昧的解法告訴了你。」
「你怎麼想?可願告訴老朽……」初神醫神情憂慮的看著覺楓……
覺楓沉吟了片刻。
「神醫,覺楓對您知無不言。洪醫師卻是早前提過此事。實不相瞞,當時我心中有私,並未答應他。」
初神醫吐了口濁氣,點了點頭:「人非聖賢,有私心並不算錯……你我人人皆有不能放下的心念。洪恩......」提起洪恩,老神醫仍氣得捶胸頓足......
覺楓抬眸又說道:「今日我見過洪醫師,已然改變了心緒。也是出自本心的願為藥引。」
初神醫眼神一凜。
「此事非同小可,那藥方我看過,洪恩劍走偏鋒,用得皆是艱險陡峭的路子,可稱奇方,做藥引對你自身傷害極大,你可想好?」
覺楓頷首,眸子瑩亮的笑笑,「洪醫師已然將這些告訴過了……」
覺楓想了想又說道:「到時候還要您老人家助我……將藥呈給……」
初老神醫捻了捻鬍鬚,嘆道:「當日我將洪恩逐出師門,就是怕他這藥方傷害眾多,難承攝政王一怒,誰知他……」初神醫將扶手拍得啪啪直響……難以宣洩對洪恩的埋怨。
冷靜下來,他也有意勸阻……
洪恩的方子必要覺楓承受難以估量的傷害。
「覺楓,或可能有其他的法子,並非一定要如此……」
覺楓堅決的搖了搖頭,「神醫,我意已決。」
他眸中有份篤定的光芒,久經世事的初神醫看在眼中,不再開口。
至於攝政王那邊……帝王之心非他可以揣度的……於是默默拍了拍覺楓肩頭。
覺楓披了件外衫,靠近燈火看書……獨坐到深夜,房中氣息一窒,火苗機警竄動,黑影威壓至近前,一手環繞他脖頸,一手將他攬入臂彎。
「怎不等我……」他的氣息炙熱噴薄,柔聲里呢喃著嗔怪。
「卻有急事……。」覺楓逕自讓他擁攬著,臉頰發燙,微微側了側,將手邊深紫色瓷瓶向邊上推了推。
鏡塵歪頭看了看那瓷瓶,並無為意,倒是眼前之人幼白耳珠更讓他注目。覺楓耳珠有一種飽滿的幼態,敦厚圓潤。盛鏡塵用指背輕輕觸及上邊的淺色絨毛,越看越覺可愛……
「洪恩給的藥,治得好張大人的傷……」覺楓被他搔得有些發癢,心思仍在傷藥上,主動釋道。
「好。」鏡塵隨口應道,動作並未停下。
覺楓予取予求地待在他的懷中,拱了拱喉結,艱澀說道:「我若說洪恩刺殺王爺是為了精煉丹方,你肯信嗎?」
鏡塵動作稍稍停滯,湊近覺楓耳朵,呵了口氣:「我信。」
覺楓半轉過臉邊看得見他深摯的眸子,又問了句:「我若說此事和我無關,你可信?」
鏡塵又湊近了三分:「你說的,我都信。」
覺楓撇了撇唇,神情有些落寞,在他心中這話本便是敷衍之言。
鏡塵捕捉到了他的失意,掂起他的下頜,極為認真地盯著覺楓:「你若想傷我,無需假手於人,更無需刀劍。」
覺楓收攏了拳,緊緊握住,按捺住心跳聲。
不知怎的,盛鏡塵的言語聽在耳里,簡簡單單一語都成了濃情蜜意的情話,讓他臉紅心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