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采采剛一恢復視野,便對上了他師兄帶著詢問的眼神。
修士的神情間似乎透著緊張。
許采采卻表情懵懂,半晌,皺眉舔了舔唇道:「親嘴好像也沒什麼感覺嘛。」
「也就那樣。」
「……」
這話說出口,宋盡遙眸色陡然一沉。
許采采未作反應,便陡然被推倒在了木床上。
宋盡遙以掌心墊在他的腦後,再度追上去吻住了少年被舔舐得濕潤的唇。
這次全然不同於之前的輕輕觸碰。
宋盡遙竭力忍住勾弄舌尖的衝動,只含住許采采的唇用力吮吸。
只是這樣,也弄出了令人害臊的水聲。
許采采口唇壓根合不攏,被親得又疼又麻,幾乎要喘不上氣。
宋盡遙一手攥住他的兩個手腕按在頭頂,一手用力握在他腰側,弄得兩人身下本就殘破的木床吱呀作響。
許采采聽到這動靜,當即驚醒,雙手忙開始掙動。
宋盡遙卻又用力吸咬了他的唇珠,才竭力克制般,緩緩退開。
兩人唇間拉出水色絲線,把許采采的嘴唇沾得更濕。
宋盡遙眸色晦暗,呼吸粗重。
一邊給人擦嘴,一邊不動聲色將自己的身體往上避了避。
許采采一雙唇又紅又麻,他自己抬手碰碰,都差點感受不到觸覺了。
少年頗為羞惱,用力推開他師兄的胸膛,連忙從床上站起來。
「好了,不能再親了。」
許采采一臉緊張地看了看眼前的木榻,心有餘悸地鬆一口氣道:「幸好沒把床親塌。」
第20章
師兄弟兩人從暗室出來時, 天光已大亮。
朝陽初升,整個微明峰都籠罩在和煦的晨光下。
許采采突然從昏暗的環境出來,竟還覺得刺眼。
雖說對於和師兄做道侶一事, 一時難以適應, 仍需不斷摸索。
但起碼原本糟糕的狀況有了解決的辦法, 他和師兄的生活可以恢復如常了。
許采采這時渾身輕鬆, 迎光笑著眯起眼睛。
宋盡遙在暗室的十幾天裡,許采采因為心中擔憂,耗費心神,本就整日整日地休息不好。
又經過昨晚到現在的一通折騰,跑來跑去不說,情緒起伏也大。
如今塵埃落定, 許采采臉上疲色明顯。
宋盡遙希望他去休息。
但許采采已然錯過了清晨的晨練, 一會兒便要開始的符籙課,他可不想再遲到。
而且許采采這時心情舒暢, 加上年紀輕精力足, 是真的不覺得有多累。
大清早的, 真讓他去睡也睡不著。
於是回庭院裡隨意吃了幾顆丹藥, 許采采便被宋盡遙送去上課了。
微明峰峰頂凌晨時分短暫出現的異象還有人記得。
許采采走進課室裡頭時,授課長老還沒來, 幾個關係近的夥伴湊過來問他什麼情況。
雖說宋盡遙高冷又寡言,大家平時都不敢接近。
但不可否認的是,大師兄在不少年輕稚嫩的弟子心目中, 都像是定心針般的存在。
所以大家這時是真的擔憂宋盡遙會出什麼事。
許采采沒有詳說, 只講是修煉時的正常現象,大師兄也一切如常,讓他們不用擔心。
他與宋盡遙關係最近, 大家一聽便都信了,頓時不再惦記這件事,繼續開心地玩鬧起來。
功課結束已是晌午。
宋盡遙和尋常一樣,來到書院外接許采采放學。
修士一身常年不變的素白衣袍,神情冰冷,氣場凌冽。
他站在大門不遠處,出來的弟子經過時,便會拘謹又畏懼地低聲行禮。
宋盡遙亦會頷首回禮,之後視線便又挪到那抹遠遠走來的青綠身影上。
許采采還是走在一群朋友中間。
少年一邊腳步歡快,一邊與人說笑,神態頗為生動。
快走出大門時,有個年輕弟子笑著搭上許采采的肩膀,似是在詢問要不要去哪裡玩。
宋盡遙看見許采采眉眼笑得彎起,搖頭拒絕了。
之後那弟子便撤了手臂,與許采采擺手,各自分開。
他們趁著下午空閒,打算下山去玩,許采采則一路小跑到他師兄跟前。
修士那雙灰白雙眸始終注視在許采采身上。
這時人來到了面前,宋盡遙便垂下眼,動作自然地給人整理衣襟,輕拍肩膀。
似是撣灰一般,在師弟兩邊肩膀上都落下清潔術法,再順勢染上自己的靈力氣息。
一言不發地弄完,才握上許采采的手腕,帶著人御劍回微明峰。
許采采被他師兄牽著,偏頭看看自己的肩膀,有些無奈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