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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話連珠炮似的,直懟得人沒法張口。

宋閩章眼底的不悅反而漸漸散了,「六小姐性子當真率性可愛,你說你在外事科工作?那可不是清閒衙門,怎麼想到那裡去的?」

「怎麼?宋先生職業病犯了,還是疑心我是**?」蘊青冷哼道,「我家比不上你們人脈深廣,可到底認識幾個人,給我謀個體面的差事還不算費勁。你不信,只管去查。」

「你剛還說我慣會扣帽子,就不怕我故意冤枉你?」宋閩章笑眯眯,又恢復了以往溫和的假面。

「你要娶我四姐,還敢冤我?我要沾上共字,你即便是個官也得脫層皮,我怕什麼?!」蘊青毫不客氣嗆聲,「宋先生,說句不中聽的,你想娶,我們家不一定想嫁。你如今手握生殺大權,我們不敢得罪你,只好窩窩囊囊說話。可往後的事情誰說得准?今日上了你的船,萬一要是哪天翻了,還怎麼活命?與其如此,不如不靠你。」

一番話辛辣又大膽,可偏偏就把關家人的顧慮講得清清楚楚。宋旭章倒是想發作,可卻被宋閩章攔著。

宋閩章看向關蘊珠,其實他知道,這時只要問她本人一句嫁不嫁,事情就成了。

可是……他現在不著急了。

關家女兒多,有趣的也多。

他目光帶著探究的興味,深知眼前這個看似直率的姑娘並不簡單。

她事先求得同意才說話,因為輩分小,年紀輕,即便得罪人,他們也不好計較。這與先頭宋旭章那番挑釁有異曲同工之處,現在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如她所言,宋閩章如果小心眼,想拿捏話茬扣帽子,自己上門求親也難以脫干係。看似莽撞大膽,實則細心妥帖,有勇有謀。

宋閩章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是我唐突了。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二位長輩現在不同意,日後也能看到我的誠心。告辭。」

他要走,宋旭章卻咽不下這口氣,皮笑肉不笑道:「借著小姑娘的嘴巴把我們罵一通,關家人當真是有膽量。以前說話硬氣就算了,現在還敢狂?等哪天跌了跟頭,才知道輕重。」

宋閩章礙於臉面,懶得逞口舌,兄長替他出口氣也好,就當沒聽見。

關幼微心驚肉跳,她知道丈夫狹隘,聽話頭是要給關家吃大虧的,免不得想勸,剛一伸手就被宋旭章推開:「滾開,臭婆娘,你也姓關,自然胳膊肘往娘家拐。先前我給你幾分臉面,現在你娘家人不給我臉,還指望我忍著你?」

這麼一推,關幼微摔得痛叫一聲,倒地不起。

關靖渝大步上前扶人:「姑姑!」

一時間,關家眾人都忍不下去,連二姨太與關蘊珠臉色都難看了起來。

關靖淇擼著袖子上,拳頭差點砸到人,生被一隻手攔下。

宋旭章抖著手指:「怎……怎麼?!你們人多勢眾,還想對我動粗?」

「你誤會了。」

關靖瀾鬆開關靖淇的手,緩步上前,看也不看宋旭章,只對著宋閩章道:「宋先生,親事成與不成,我都不希望它影響別的事情。你兄長心有不忿,想用手段對付關家,儘管來,我接招。但是有一點……我們關家的女兒不能受委屈。關幼微即便嫁出去,仍然姓關,奉天關家沒落,上海關家還在。」

宋旭章氣急敗壞:「上海關家?別拿話威脅我!我怕你?打腫臉充胖子,你當還是以前嗎?」

「你大可試試。」關靖瀾神情平靜。

「兄長,慎言。」

宋閩章不輕不重喝了一聲,轉而盯著關靖瀾,「可否把話說明白一點?」

關靖瀾垂眸,聲音不緊不慢。

「宋家能挽救頹勢,全靠二少你投機成功。一朝天子一朝臣,無可厚非。不過……這只是因為沒有人追究宋家曾經投靠過誰。」

「我父

親只是僥倖任了一個部長,清楚交代過的,有什麼害怕?「宋閩章不動聲色道。

「是嗎?」關靖瀾湊近一步,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那麼春色鵲華圖被送到了誰的案前,二少也不知道嗎?令尊借你兄長婚事討要此圖,這畫還是從我手裡出去的。」

「知道又怎樣?欲加之罪,上面是信我還是信你一介商賈?」宋閩章語速飛快。

「說出這句話,你就已經心虛了。」關靖瀾輕笑,「因為你知道,上海灘不是你一手遮天的地方,畢竟……你上面還有楊先生。我恰好與他有幾分私交。」

霎那間,宋閩章眸光幽深。

從前他便疑心,作為關家年輕的家主,關靖瀾這些年未免太過收斂鋒芒。到達上海之初,宋閩章就想試探他的底細,可俱都被輕描淡寫地岔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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