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長方桌邊坐的是關承望和三位太太,小輩里只有關蘊晗和趙穗芳。
蘊青心裡犯嘀咕:【老頭今天吃錯藥?】
憐青差點笑出聲。
關家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一直等這頓飯吃完,關承望才開口道:「小六,爸爸特意叫你來,不是為著多大的事兒,只是想讓你和小七兩個人握手言和,不要再鬧孩子脾氣了。」
蘊青已經和憐青換回各自的身體,聞言道:「爸爸這話是什麼意思?」
關承望不答話,掃了眼一旁的憐青,似乎才發現有這個人。他點了袋旱菸邊抽邊道:「唔,尤小姐也在。」
嘴是這麼說,面上卻不在意。
畢竟只是落魄家族裡即將過門的小媳婦,他一個當家大老爺,就算說的話難聽,她也不能怎麼樣。
「小七年紀小,你做姐姐的不能比她還不懂事。」關承望叼著煙杆子,微眯眼,「昨兒是小七與尤小姐之間的齟齬,可是好端端的,小七為什麼要跟尤小姐過不去?」
言外之意,這都是蘊青的錯。
蘊青心火蹭蹭往上冒:「敢情您就是疑心我唆使憐青陷害關蘊晗!」
一旁的三姨太趕緊道:「蘊青,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小七受罰是應當的。只不過,她跟尤小姐確實無冤無仇的……」
她刻意頓了頓,覷著憐青道:「尤小姐和蘊青關係好,小姑娘家嘛,鬧著矛盾,耍點手段總是有的,不是大事。」
「從小到大,小六和小七哪天不掐架?小七做錯事,受罰是應該,只是親姐妹之間不能就此離心啊。」三姨太適時看向大太太,「太太,蘊晗知錯了,禁足半個月無傷大雅,要是沒個期限,到底影響孩子學業。」
「她是個沒心眼的,黑的就說黑,白的就說白,打小身體不好又愛哭,被欺負了只能跟大人告狀。」三姨太嘆了口氣,「唉,不說了,都是孩子們的小事兒,追究下去誰的臉上都不好看,不如就此翻篇,蘊青,你也原諒你妹妹,別再和她過不去了。」
「小七,過來和你六姐道歉。」她又說。
蘊青一把按住關蘊晗的頭,給她推了回去,氣得笑出聲:「我說呢?我回國這幾個月除了接風宴,哪裡還吃過一頓這麼
多人的飯,原來在這裡等著我。」
「秀姨好厲害的嘴啊!這是不容我辯駁,三兩句就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硬把罪名給我安上了是吧?!」蘊青倏然起身,筷子啪地一甩,發出乒鈴乓啷的聲響,「這鴻門宴誰愛吃誰吃!」
說罷轉身就要走!
關承望怒喝:「你敢走一步試試!關蘊青,你在國外就學到了目無尊長,無法無天是不是?!」
「你秀姨哪句話說錯了?!你從小到大就這個霸王模樣,誰都說不得你一句。每次欺負完你妹妹還不認錯!她不懂事,但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孩子,反而是你,打斷你的腿你也從不聽長輩的話!」
蘊青毫不避諱,轉頭同他對視:「怎麼樣?要不要再打斷我的腿?就像當年不許我去留學一樣。」
「混帳東西!再說一句試試!」關承望猛然抓起白瓷碗就扔,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白瓷碎片濺到蘊青的臉上,滑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眾人驚訝!
二姨太忙上前查看傷勢,「阿彌陀佛,幸好沒多深,來人!去叫林醫生!」
「你也造反嗎?!」關承望說,「今天沒我點頭,誰也不許踏出這裡半步!」
大太太冷喝:「關承望!」
「程晚靜,你想說什麼?你有沒有當家主母的胸懷!你是關宅的大太太,甭管是不是你肚子裡生的都是你的兒女!你要偏幫她嗎?!慈母多敗兒!」關承望轉而看向大太太,平時的忍讓消失得無影無蹤,壓在心頭的怒氣節節攀升,「還有馮正財的事!他是我手底下的人,自老爺子將他派給我至今已有二十年!你們說處置就處置,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蘊青冷笑:「對!我不該揭開他的真面目,就應該老實被他綁架,老實去死!省得活著礙你們的眼!我從前說他狼子野心你們聽過嗎?跟你二十年你還當他是條聽話的狗,現在知道自己錯了就抹不開臉了?你關大老爺什麼時候錯過啊?」
「你好大的膽子!」
關承望揚手一巴掌,打得蘊青的頭偏了過去,火辣辣的疼痛從臉色蔓延開來。
幾乎同一時間,憐青迅速扶住蘊青,將人牽到身後坐下。
【蘊青,別說了,忍一忍。】
蘊青看見憐青的眼眶通紅,心裡那股恨不得玉石俱焚的怒火,竟然漸漸平息。
【不說了,本來也沒什麼好說的。我在家的時候,這樣的情形三天兩頭就有,嚇到你了?】
憐青查看她的傷勢,小心翼翼用乾淨的帕子擦掉血跡。
本想說話,一出口竟有些鼻酸,乾脆在腦海中對話。
【對不起,是我不應該擅自作主,捉弄七小姐。不然不會害得你被老爺責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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