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時虔誠地拉起他的手,左手小指上的尾戒反射著月光,宛若被磨去了稜角的利器,光芒冰冷卻溫和。
「上次你說,等我有一天想換掉這枚戒指,再取下來也不遲。」
「現在,我已經決心用另一枚戒指來取代它。」
紀斐言怔了怔:「秦煜時……」
秦煜時微低下頭,從口袋裡取出包裝精緻的戒指盒,打開盒蓋,裡面是兩枚設計新穎的婚戒,內圈分別刻著兩人的名字。
他取下其中刻有自己名字的戒指,拉過紀斐言的手,緩慢而又認真地戴在他的無名指上。
「紀斐言,過去我從沒想過要和誰共度一生。」
「但現在有了。」
紀斐言垂下眼眸,唇邊綻開溫柔的弧度。
他取下另一枚戒指,替秦煜時戴在了手指同樣的位置。
「秦煜時,其實我是個貪心的人,既不滿足於和你做情人,也不想止步於朋友。在愛你這件事上,我一直都很自私,只想要你獨一無二的偏愛。」
「那你現在已經得到了。」秦煜時笑著說道。
紀斐言抬起眼眸,對上他目光:「你知道嗎?上輩子,我就是在這裡遇見你的。」
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時間。
卻是不同的結局。
「這裡?」秦煜時眼中流露出一絲怔忪。
「你在街頭拍電影,訓了一個演員,片場的氛圍很嚴肅,然後轉頭看到我,」紀斐言自嘲般地笑了一下,「其實那個時候,我比他還要狼狽。」
秦煜時也覺得好笑:「所以,你當時很怕我?」
「就算怕你,也是因為你是沈燮安的朋友,」紀斐言唇邊弧度淡下去幾分,「不過當時我連思考的機會都沒有,你就走過來問我,要不要跟你一起拍電影。」
「那你答應了嗎?」
「我想,算是答應了吧。」
「謝、清、越。」紀斐言忍無可忍地叫了他的名字。
「干、幹什麼?」謝清越窘迫地說道,「不是你說跟緊一點的嗎?」
「你這樣抱著我的腰,我怎麼走路?」
「那我鬆開一點?」謝清越稍稍鬆脫了抱著他腰的力道,但兩條手臂依舊纏在他的腰上,讓他無法動彈。
「謝清越,你是八爪魚嗎?」紀斐言面無表情地說。
謝清越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生怕他把自己拋下:「斐言,你不能因為秦導會吃醋,就不管我的死活吧……」
「……」
草。
第 29 章 第29章
紀斐言在心底罵了一句。
「謝清越,你亂說什麼?」
「我哪有亂說?要不是因為這個,你幹嘛不讓我抱著……」謝清越反駁得有理有據。
「你給我把手鬆開,不然一會兒把你丟進喪屍堆里。」紀斐言莫名煩躁,語速不知不覺快了不少。
威脅果然有用,謝清越不情願地鬆開了抱著他的手,卻還是攥著他的衣服,非跟他連成一體。
「你、你也不想我掉隊吧?規則里說了,只要有一個人出局,都會判定任務失敗……」謝清越給自己找到了完美的理由。
紀斐言被他說服了,無奈之下只得由著他攥著自己的衣服。
越靠近房間光線越暗,身後的謝清越也顫抖愈發厲害。
房間的門沒有上鎖。
紀斐言的手指觸碰到冰涼的門面,指尖微微用力,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一片漆黑,只有磨砂材質的飄窗透露出一絲光亮,兩側的牆壁用紅色的噴漆塗成了一幅幅劣質的油彩畫。
紀斐言走過去,用手指觸摸牆壁上油漆的痕跡,想要借窗口的光亮辨認出畫的內容,身後謝清越卻突然發出一聲尖叫,鬆開攥著他衣服的手,掉頭就跑。
「有喪屍!」
只聽「砰」的一聲,謝清越和霍拾撲了個滿懷,兩個人同時摔在了地上。
「靠!」霍拾怒了,「謝清越,你幹嘛!」
「那裡有喪屍,真的有!」謝清越哭喪著臉喊道。
紀斐言順著他目光看去,發現角落裡竟然真的站了一個喪屍,在微弱的光線下顯得分外駭人。
「冷靜點,我們都戴著面具,他識別不出我們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