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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一片死寂,棋子若凋零花葉散落在地。

李杸頹敗地傾倒,緊握著拳無望地捶著地面,隱隱發狠的指尖欲嵌進掌心裡。

「楚扶晏,朕定要殺了你……」

他切齒痛恨著,萬分苦楚傾瀉於心,堵於心間,似要炸裂開來。

頹靡良久,他仰天長嘆,不時哭出聲來:「李氏的江山被亂臣賊子生奪,來年朕於皇陵之下見了先帝,顏面何存……顏面何存啊!」

「給朕端幾壺酒來!」吩咐下在旁的宮女,李杸癱坐案前,苦澀作笑。

「月娘,陪朕醉飲到天明……」

深深宮邸,池水環繞,四處鳥語蟬鳴,映入眸底的景象閒淡舒意,與大殿所現的莊肅之感迥然不同。

溫玉儀走過幾道迴廊,想著適才挑釁陛下的一幕,仍覺微許擔憂。

不明眼下朝局為哪般,她只知以楚大人透出的威懾,朝中應是無臣子可敵。

輕笑著擺首,她忽感二人許久未言語,便輕柔開口:「大人方才說的話,不怕惹怒陛下?」

「惹怒了又如何?」楚扶晏聞言冷哼,回語極為大逆不道,「陛下敢怒不敢言,本王想看看,這愚昧無為的皇帝能忍耐到何時。」

關乎朝野之勢,她的確茫無所知,也不敢妄議,轉眸一望不遠處,一角宮苑闖入眼帘:「那是何地?奼紫嫣紅,花紅柳綠的,好是盎然。」

「走,本王清閒,陪王妃賞園。」

他隨性一瞧,眉宇間漾開一縷輕淺漣漪。

廊內一雙璧人太過惹眼,使得行路而過的宮女頻頻窺望。

初見這攝政王妃,見者忍不住多望上幾眼。

先前有人云,那溫家嫡女嫻靜淡雅,行時如弱柳扶風,當下一見,卻覺嬌艷至極,談笑間花靨嬌燦盛開。

「伴於楚大人身旁的女子便是攝政王妃?好生秀麗風華……」一名宮女感嘆不已,輕拽身側女子衣袖悄聲議論,「這麼一瞧,這溫氏長女還真能與楚大人並肩同行。」

那女子掩唇低言,眸光偷瞄起兩旁宮景,小聲告知著:「據說是遵照先帝遺詔行的婚,算是機緣巧合,誤打誤撞成了這姻緣。」

庭園各角私語聲若有若無,似一陣微風般流竄於扶疏枝葉中。

常芸恰好路過時,將傳來的竊語聽得清晰異常。

「你們是哪裡來的宮女,若是太過空閒,本宮去稟報父皇,讓父皇多給你們派些手頭活。」

常芸看向園中角落,那抹姝色果真格外艷然,立於楚大人身邊顧盼生輝,令她氣惱得很。

「公主饒命!」宮女望清來者慌張下跪,顫慄不止,「我等只是頭一回望見王妃,心感好奇……」

目光不覺追隨著那道清肅之影,常芸不耐煩地揮了揮華裙雲袖,驕縱道:「還不快退下,當真是礙了本宮的眼!」

未想今日入宮竟能和他不期而遇,只可惜那嬌麗婉姿隨行在側,還比平日更是華艷奪目,常芸憤然快步跟上,不顧旁人般擋在他跟前。

這園子本是她與楚大人的初識之地,如何能見著這冷肅身影和別家姑娘故地重遊……

常芸心尖發顫,驕橫地扯上他衣袂。

公主歡愉一喚,雙眸卻屢屢朝邊旁女子看去:「扶晏哥哥!你今日怎會來宮裡賞花?還帶著……帶著王妃……」

「芸兒?」楚扶晏本能低喚,眼底愕然一閃而逝。

四下張望起這座宮園,常芸緩聲而語,話里透了些傷心之意:「我來瞧望母妃,路過這宮苑,想起多年前與扶晏哥哥便是在此相識,就想著來轉轉。」

「可惜物是人非,好似此庭園已容不下昔時的另一人。」

言於此處,公主意有所指,眸光掠過旁者。

楚扶晏沒成想會撞見常芸。

他斟酌了一下,話語柔和著:「芸兒又胡思亂想了,我絕非如芸兒想的那樣。」

這二人原來是在這裡初識的,隨他的話望了一圈,花香襲人,花簇錦攢,著實讓人羨慕萬般,溫玉儀識趣俯身,退步出苑。

「我不知曉大人和公主之間有這過往,是我執意讓大人來的,」臨走前,她柔聲解釋,謙卑拜退,「公主要怪,直怪罪我便可……」

常芸隨然應和,鳳眸隨即緊盯於清絕男子:「不知者無過,本宮諒解,只是楚大人寒了本宮的心……舊時之景,似回不去了。」

再後來談論的話語,她只聽到那孤傲之人放柔了話語,用著她從未聽過的溫和音調,話意已聽不清晰。

不過她未放在心上,出了宮苑,四顧著偌大的宮城。

初次入宮,不識宮中之路,溫玉儀止步於園前一塊空地,再度乖順地候著。

夏日晴空萬里,烈日散著灼燙之息,滲過枝頭新葉悶然而來。

她埋頭默數起徑旁石子,日暉照落下的陰影竟有了另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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