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在沉默中緩緩升溫。
陸棠越吻越深,越貼越近,手緩緩落下,認真描摹這一年裡在她夢中千百次描摹過的輪廓。忽而,她鬆開環在他背後的手,翻身坐在他身上,貼得更近。
「你當真打算,就這麼坐著聊一宿?」 她聲音低低的,吐息卻落在他耳畔,一下一下像火苗舔過。
顧長淵向來冷靜,可此刻,終究還是喉結滾了滾,左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節微微泛白,連呼吸都跟著重了幾分。
她看在眼裡,唇角勾出笑意。
「陸棠。」 他低低喊她一聲,聲音已微啞,眼神也深了幾分。
她偏偏不怕,反而像是被這聲音鼓舞似的,手指輕挑起他的下頜:「顧先生,覺得怎麼樣?」 聲音里的那點笑意不濃不淡,卻撩得人心口發緊。眼尾嫣紅,唇邊笑意乍現,像醉狐狸撒嬌,柔軟又危險。
顧長淵終於忍到極限,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推離自己,低聲道:「陸棠,你再鬧……」
「再鬧,你又能如何?」 她挑眉一笑,眼神明晃晃地壞,手指還不安分地順著他胸膛一路下滑。逼得顧長淵像是被燙到一般驟然撤手。
他目光暗沉,喘息微亂,像是下一刻就要徹底失控,可最終閉了閉眼,壓下那團幾近翻湧的情緒,強迫自己退開,撐著輪椅轉身,高聲吩咐外面的侍從:「去備涼水。」
屋外無人應聲,他也不等,順著牆邊的扶手幾乎是逃一般離開了。
帷幔輕動,夜色溫軟。陸棠懶懶地靠在床榻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肩膀微顫,忍不住笑出了聲。那笑意藏不住,從眼角一直漾進心裡,帶著極深的滿足與歡喜,還有一點點不舍和心疼——他這副樣子,真是叫人心軟,偏偏又讓人忍不住想欺負。
紅燭未滅的夜裡。他們相擁而眠,親密無間,卻又止步於那一寸邊界之外。她將愛與欲、信任與情意,都交給他。而他,仍如舊年,替她守著那一線未越的深情。
夜深人靜,她也曾輕聲問過他。
「這場仗,不知還要打多久。」 陸棠窩在他懷裡,臉頰貼著他的肩頭,指尖輕輕摩挲著他衣襟上的暗紋,感受著那片熟悉又安穩的體溫。夜色沉沉,屋中靜得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她的聲音很輕,像夜風拂過湖面,微微盪起漣漪,又像一個早就埋在心底的念頭,不知何時悄然長成,在這個安穩片刻里輕輕探出枝椏。「人這一生,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她頓了頓,語速慢了些,像是在斟酌,又像是猶豫。最終,還是輕聲開口:「萬一,我這一生都耗在戰場上,沒有孩子……你會遺憾嗎?」
顧長淵低頭,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深沉而溫柔,像夜色里最深邃的一汪湖水,盛著無人可及的溫情。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左手,緩緩地拂過她的髮絲,指腹溫柔地纏繞起一縷墨黑的髮絲,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感受這份真實的存在。
「陸棠。」 他的聲音低啞,像是被夜色浸透,又帶著一點淺淺的嘆息。
「嗯?」 她抬頭看他,眼神靜靜的,卻藏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期許與不安。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聲音緩緩落下,既是無奈,又是寵溺,最後落成一句無比篤定的承諾:「世間只有一個陸棠。」他輕輕收緊手臂,將她擁得更緊了一些,聲音低柔,卻是再明確不過的回答:「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陸棠怔住了,下意識地收緊了手指,輕輕攥住他胸前的衣襟。她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眼底的認真和溫柔,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輕輕攥了一下。
夜色無言,帷幔輕晃,風吹過窗欞,帶動紅燭輕顫,火光在他們身後緩緩拉出一道交疊的影子。
她忽然覺得,哪怕這亂世再長,哪怕他們此生都走在硝煙里,自己也已經握住了最珍貴的東西。
她緩緩抱緊他,埋首在他頸側,輕輕應了一聲:「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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