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是顧府的家,自小跟著顧錦月長大,一眾奴婢里顧錦月最放心她。
望著眼前這一幕,許青怡雖說臉上笑著,但胸口悶著團火,怎麼也熄不滅。
容回隨著顧錦月聲音所對半轉過身子,一時間四目相對。
望著那雙澄澈的杏眸,原本淡漠的眸子滑過一絲驚愕,接著耳朵一熱,他飛快撇開目光。
許青怡也趁機再次挑起了面具。
總歸她戴著面具,他應當認不出她來罷。
這般想著她鬆了口氣,免得他又問起何時離開顧府之事。但轉念一想,只覺著她多想了罷。
再抬頭,眼前已然不見容回和顧錦月的身影。一邊紅袖笑嘻嘻地揍上前,用肩膀碰了碰許青怡,提議,「要不我們去宴水放花燈罷。」
心裡自有自己瀟灑之意,許青怡笑道:「不必了,你們二人去便好,我去喝兩盞。」
許青怡愛飲酒,紅袖同紫桃曉得,也沒再多問,讓她戌正二刻更響,在宴水台見。
另一邊,容回趁著顧錦月在前邊挑首飾的間隙,低聲吩咐楊周,「你,跟著許青怡。」
楊周有些摸不著頭腦,「啊,沒見著許姑娘啊……」
容回無言地望著楊周,覺得這麼雙明亮的眼睛白長了。
方才在燈火鋪里,許青怡那麼大個人就在一旁,如此明顯,他竟沒認出來。
容回閉眸吐息片刻,再睜開眼時直接瞥向遠處,獨自拿著糖葫蘆吃得不亦樂乎的青衣女子,示意楊周跟上。
楊周猛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這般想著,他疾步跟了上去。
原來帶著先前狐皮面具的人就是許姑娘啊,難怪他瞧著眼熟呢。
……
小半個時辰後,楊周湊進河岸的人群堆里,看著容回不知在同顧大姑娘說著何事,安靜地站在後邊,等候新吩咐。
顧錦月蹲在河岸邊上,將贏來提過字的幾個河燈一一放入宴水。她扭頭朝身後長身而立的容回道:「殿下,可有什麼心愿麼?」
「歲和時興,百姓安康。」容回望著眼前昇平嬉鬧的場景,疏離地笑了笑,這是他一直以來的願景。
顧錦月微微抿了抿唇,深吸口氣壯膽,問:「……難道不想得一心人麼?」
「此事隨緣分,多求無益。」
「可我認為既要天意,也要人為。」顧錦月不是個多能藏心意的人,說出這話時,她仰首,一雙杏眼直直凝著容回,眸中閃動著點點微光。
對上她的視線,容回怔上片刻,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竟覺著顧錦月同許青怡有些許相像,尤其是這雙如紅杏的眼睛。
無端端憶起多日來困擾他的夢境,夢裡,他凝著許青怡水潤澄澈的眼問她是不是喜歡另一人。
也只是一瞬,容回再次變回那副疏離的模樣,「也許罷。」
見楊周忽而回來,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以為有事發生,「怎麼回事?」
楊周餘光瞥了眼岸邊的顧家人,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稟報,「許姑娘同安王殿下在一塊兒。」
容硯?
容回微皺的眉頭疏散開。
同許青怡重逢以來,容回心裡便不止一個疑惑,其中一個便是她回京後身邊不曾出現一個曾經的好友。今夜她同容硯一起,也是重逢還是已然見了多面?
那時許青怡可謂廣交友之典範。
當時容回病癒,許青怡同季南雲來京一道住進了宗親王府,其間結識不少有人,諸如王府的侍女、府中的大夫、忘年交——他的母親靖陽夫人……當然還有他那位不喜朝堂,整日京中晃蕩的安王殿下。
「他們正在醉闌敘舊。」想著許姑娘同安王殿下一起定然安全,楊周這才回來復命。
——
醉闌內,許青怡鬼鬼祟祟地掀開半點支摘窗,望著青石道那顯眼的二人緩緩跟著人群走,她霎時就枯萎了。
坐在一旁的容硯撫額搖頭,「望見什麼了?」
等了好半晌,終於等到容硯主動問她,許青怡頓時來了精神氣,雙手撐著窗檻直起身子,「容回何時定親?」
「伯母和皇祖母自然是希望年底前定下。」容硯悠哉游哉地給許青怡滿上。
許青怡豪邁地一口飲盡,又問:「那他的想法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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