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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心底火氣旺盛,長久勞頓,加之近日陰雨濕潤,這才風寒難耐。另外殿下有舊疾,您這也是再次舊疾復發之兆。」

接著,那邊沒了聲。

安靜得只能聽見屋外雨水的滴落聲,小半晌後,才聽到容回清冷沉靜的聲音響起。

「那便有勞莊郎中了。」

「不敢當不敢當,草民替您開幾日清熱解毒的藥,待用完後定然痊癒。」

說得謙卑,又肯定。

許青怡聽著這一問一答,一張小臉都不自覺拗起來了,開始胡思亂想。

難不成,她的解藥沒用?

這個想法一蹦出來,許青怡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接著,她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的診斷和藥不可能不行,不然她枉生於許家這個以醫術藥業為名的家族了。更何況,隔山之毒,乃許家原創。

就是不知怎麼就被盜去害人了。

楊周一掀開帘子過來,就看見許青怡眉頭皺成了川字。

醫師最介意他人質疑醫術。

楊周猜到她心中所想,不由低頭笑了兩聲,「許姑娘,過來這邊罷。」

許青怡一聽,懷著心思提上木匣子進了書房。

容回正慢條斯理地用帨巾擦著手,聽見許青怡輕慢的腳步聲,頭也不帶抬的。

書房裡熏著容回慣用的香,是松香帶著稍許水蓮香,爐鼎上空冉冉升起的白煙在窗前如仙人騰霧。他身側的燭台點了兩隻蠟燭,在暗淡的環境裡照得他神情都變得柔和了。

許青怡踟躕在原地,還在想著方才的事,加上容回不說話,楊周也已不知哪裡去了,她竟入了神。

直到容回抬腿坐在案前也沒發覺。

「想好了?」容回抬眸瞥了眼不知心思飛到哪去的人,又埋頭看著案上特意擺放的卷宗。

「什麼?」

突然說起話來,許青怡不解地上前到他跟前。

聽到她的反問,容回往太師椅後一靠,無奈地閉上眼。

倒也不必問了,她這是壓根沒想過離開顧府這回事。

須臾睜開眼,他這才注意到許青怡身上還穿著顧家婢女的衣著,「為何事來?」

這回許青怡沒有疑問,直接將木匣子推到容回跟前,「我家姑娘特意叫我送到你手上。」

木匣子被纖細的手指打開,一個月白色繡松紋的香囊出現在眼前。

接著就是一陣淡淡的松柏香竄入鼻腔。

容回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盯著許青怡一如往常沒心沒肺的模樣,腦中卻沒由來地浮現那日在酒樓她眼中含淚的模樣。

杏眼水光氤氳、無辜又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的倔強,是他從前不曾見過的。

哪怕是兩年半前被他無情拒絕之時,她也依舊拂著手,自顧自安慰「多大點事,我沒事的。」

「拿回去,我不收禮。」容回從那段短暫的回憶中晃過神。他不急不徐地要將匣子合上,正要推回到許青怡邊上,就見她遽然伸出手攔住他要合上匣子的手,笑著喚了聲「殿下」。

容回不理會她,繼續動作,許青怡急著攔下他,手死死摁匣子開口,不讓他合上。

眼見著容回面色暗了下來,許青怡又討好似的換了聲「大人、表哥」。

他在蓋上的手一頓,這聲「表哥」瞬間將他拉回兩年半前在安陽下轄鎮上的回憶。那時候他才醒來不久,她只知他是季南雲的表兄,便連日在他身側跟著季南雲喚他表哥。後來回到宴州得知他的身份後她便只喚他大人。

說來也巧,他遭人暗殺,救起他的竟是他表妹季南雲的密友。季南雲,北周的長公主,卻只喜歡遊山玩水享受民間生活,不知怎麼與許青怡相識又陪著許青怡在安陽開了間醫館。

瞧著許青怡臉上明媚的笑意,容回心底一處不知怎得軟了下來。

許青怡見他面色好轉,滿意地解釋道:「大人不解風情,不知香囊算不上禮物。這是心意。」

「我家姑娘趕了幾日才做出來的。」她越是說得真誠,容回心裡那份困惑越是難解。

他盯著桌上那份寫著刑部侍郎請辭的卷宗,霍然出聲,「既是心意,那便留下罷。」

嗯?

這回輪到許青怡困惑了。

就這般輕易地留下來了?只是說了句「這是心意。」

還是顧家的名義好用啊。

她抽回手,順著容回的話往下說:「那我給大人放好?」

容回「嗯」了聲,沒再抬眼看她。許青怡頭次到容回的私宅,對這件書房陌生得很,走到後邊的架子前,正想著放哪好。容回一個起身繞過她,頎長的身量很快將她包圍在影子的陰影里。

許青怡一怔,拿著木匣子的手頓在空中。容回站在她身後,趁她出神之際,伸手拿過她手上的東西,抬手放在架子頂層。

這連貫的一系列動作,硬是和她沒任何肢體上的接觸,但許青怡聞著他身上若隱若現的香氣仿佛都有些醉得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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