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惚抬頭,看見奚逢秋用自己的指尖戳破脖頸的肌膚,鮮血順著頸側緩緩流淌,染上他的領口,綴在樹影上,開出一朵朵絢麗的花。
池鏡花神情呆滯,「你在……做什麼?」
「不要緊張,只是為了方便你取血。」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稍不注意聽的話,簌簌風聲都能蓋過他的,可一言一行無不在故意引誘她。
他似乎很擅長這種事。
池鏡花吃過幾次虧,絕不再想掉入這種明晃晃的圈套。
「我不會……」
不管原本要說的是什麼,後面的話她都說不出口——純粹是疼的,可意識卻異常清醒。
正是這種清醒的痛才難熬。
奚逢秋垂下蒼白指腹上的一滴血珠「啪」地砸向地板,濺出一道不規則的斑駁血跡。
他唇角微揚,面上帶著淺笑,「我說過,你可以隨時過來取我的血。」
他的確說過類似的話,但池鏡花只覺得只要她往前踏出一步,取出他的一滴血,下一刻,就會被殺。
這並非她的臆想,而是她在排除所有可能性後得出的結果。
池鏡花緊張地扣住門框,後背貼著門框,恨不得整個人鑽進門縫裡。
奚逢秋卻往前一步,在與她隔著不到半個人的距離時停下。
他微微偏過頭,將頸間的傷口完全暴露於她的視野,月光打在鮮紅的血上,未凝結的血珠泛出幽幽的暗光。
「不要嗎?」
真是夠了!
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在挑戰她的底線,仿佛是要將她逼入絕境,只有這樣,他可能才會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知怎地,想到這裡,池鏡花突然頭腦一熱,抓住他的肩膀,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噗通」一聲,拼命將人撲倒在地。
停滯許久的空氣為之一顫,淒冷的月光下,冷風吹拂,吹散了衣袂迅速划過黑夜時留下的一道殘影。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阻礙物,池鏡花的雙手就這樣直直地按住他的雙肩,整個人幾乎倒在他身上。
她微微一抬頭,便瞧見奚逢秋傷口的血跡順著脖頸向後流淌,滴在後面的地板上。
過境的冷風吹散池鏡花垂落於耳側烏黑髮絲,同時喚回她的神識。
回過神來,她不由自主加大指尖力氣,狠狠捏住他的雙肩,似乎是想要報復他,但報復不太奏效。
奚逢秋在笑,似乎無比期待她可以取她的血,迄今為止,雖然他只是引誘,但就
差按頭將血餵給她喝。
池鏡花抿了抿唇,忽然很想知道,若她取了他的血,會不會真的被殺。
夜色正濃,屋內的最後一截蠟燭燃燒殆盡,啪嗒倒在桌上,四周陡然暗了下去,月色如鏡,盡數傾灑在趨於重疊的身軀。
她微微俯身貼過去,咬住奚逢秋設下的圈套,可惜她沒有咬的力氣,所以,準確來說,她輕輕地親了上去。
第27章 古怪的癖好。
彼此交疊的烏髮散落一地,少女重重落在他懷裡,嫣紅的唇瓣一經貼上他的頸間,鐵鏽血腥滲進她的口腔里,侵入她的喉嚨,湧入五臟六腑。
池鏡花登時愣住,反應過來後才意識到她是以親吻的姿勢將他撲倒在地。
奚逢秋完全沒有抵抗的動作。
池鏡花心跳速度一路加快,在做完心理建設後,小心翼翼地探出濕熱的舌尖,將傷口流淌的血珠輕輕捲入口中。
然後停下仰頭望他。
奚逢秋的表情很是奇怪。
他垂下的纖長濃睫止不住地顫動,隱約可見埋在蒼白頸側肌膚下的紫青色血管也在不停震顫,身體似乎很是敏感。
池鏡花不明白他現在究竟是何感覺。
奚逢秋也沒說過話。
當柔軟的舌尖划過到他的傷口觸碰到他的肌膚,引起一陣強烈的疼痛,這痛處和以前截然不同,還有其他的,可正要向四肢蔓延時卻戛然而止。
不夠。
遠遠不夠。
他眼眸低垂,氤氳著霧氣的雙眸有些恍惚。
「池鏡花,你可以繼續的。」
——倒不如說,他希望她繼續。
聽上去,他連聲音都在微不可察地顫抖,可微微上揚的尾音卻彰顯出他稍顯愉悅的心情。
池鏡花神色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他居然不殺她,更令她意外的是:僅是一滴血,竟能讓她身體上的痛苦減少很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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