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岑沒忍住笑了笑,「你就這麼饞?」
「任誰連吃三天那個鴿子湯,也會饞成我這樣的。」方越頗有底氣的說。
傅岑還笑著,「就這麼難吃?」
「其實不難吃......怎麼說呢,像是岑教授做的飯,沒味兒。」順勢說完這句話,方越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怎麼有事沒事提岑教授啊?
他趕緊閉嘴,然後用眼神偷瞄著傅岑。傅岑仍全神貫注地切著牛肉,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個嘴啊?!怎麼什麼話都在往外說!方越恨不得現在就抽自己兩嘴巴子,還是傅岑發現異常,抬起頭就看到他一副惶惶不安的樣子,「你怎麼了?」
傅岑其實聽到了方越說的是什麼,他也愣了一秒,原本以為的心痛卻並沒有襲來,反而有一種平靜的釋然。
再抬頭看到方越的時候,傅岑才注意到方越估計以為自己生氣了。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把牛排遞到方越眼前,低聲道:「以前總是不明白岑教授為啥喜歡做一些沒味兒的食物。」
「現在想來也是為了我和老傅的健康。」傅岑說著說著,還笑了笑,想到了自己以前和老傅偷偷跑出去出燒烤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也如同方越一般嘴饞。
方越神色有些猶豫,「其實是好吃的......」
傅岑像是就在等他這句話,直接順著他的話說:「既然覺得好吃,那我們明天開始,就繼續把那剩下的幾隻鴿子湯熬了吧。」
他的話平淡極了,方越的臉卻變得扭曲。
他好像終於明白了為啥上學的時候傅岑那麼不喜歡吃岑教授的飯了。吃一頓是新鮮,頓頓吃,那是需要一點勇氣的。
「這不好吧......」方越據理力爭,「偶爾吃一頓就可以了。」
傅岑卻並不妥協,「這種外面的飯可以偶爾吃一頓,我做的飯比較健康,是要經常吃的。」
他的語氣輕柔,帶著幾分認真,恍惚間,竟真的有幾分岑教授的影子。
傅岑說完,方越都憋不住笑了,帶著傅岑也低笑了兩聲。
——也挺神奇的,少年時期經常吐槽岑教授的傅岑在長大後又變成了另外一個「岑教授」,這種變化讓傅岑都覺得有些心驚。
岑教授就像是在他身上埋下了一顆種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發芽,漸漸的,傅岑就有了她的模樣。
這頓飯吃得還算開心,那家餐廳暫時被方越列入了紅名單之中。
回去的路上,他們路過了家附近一家麵包店,麵包店估計要關門了,門口放著一些搞促銷的麵包。
方越停下想買兩塊,但傅岑不允許。
「這些麵包都是賣不出去的,所以來促銷的。」傅岑說。
「可也是今天做的,都是新鮮的,只是沒買完而已!」方越據理力爭,手裡還拿著兩個黑芝麻貝果。
「你想吃可以明天來買新鮮的。」傅岑潛移默化中,為了方越的健康,已經變得極為挑剔,這種已經放置了一天的麵包,就新鮮程度而言,肯定沒有才烤出來的新鮮。
「又不是壞了!為什麼不能買!」
最後,方越一意孤行地付了款,並且婉拒了傅岑想掃碼付款的請求,冷著臉拿著他的麵包走進小區。
傅岑跟在後面哄了許久,方越都沒理他。
「我錯了——真的錯了。」傅岑最後實在沒了辦法,將方越堵在樓道里,小聲道歉。
方越仍然冷著臉,還在為他的麵包爭辯,「他們不是壞了!只是沒賣完所以促銷的!」
「我知道了,我只是覺得他們沒有剛出爐的新鮮。」傅岑適當服軟。
方越面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他看著手中的麵包,說:「要是我早點買下它,它就不會去促銷了,所以也不全是它的錯。」
「好,我知道了。」傅岑將方越抵在牆角,柔聲說。
「只是晚了點而已......」
「不晚,在它沒有壞之前,你什麼時候擁有它都不晚。」傅岑說著,然後將頭靠在方越的頸窩,感受著方越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發梢。
月光明明暗暗,樓道里並沒有光。
兩人依偎在一起,像是在為麵包吵架,也像是在慰藉對方——
為時尚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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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方越的小黑板上多了一行字:北京有什麼好吃的?
每次吃膩了傅岑特供的健康餐,就軟磨硬泡讓傅岑帶自己去吃好吃的。如此一來,那些難吃的健康餐也不算難以下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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