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軒神情一瞬潰散。
「很奇怪我怎麼知道的吧?」沈庭章從枕下掏出一本泛黃的筆記本,「我找到了林晚吟的日記,就在她被關著的那間暗室,床底下。」
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對沈家人的恨,對肚子裡孽種的恨。
她曾試著殺死即將來到世界上的他。
沒有一個人,為他出生高興過,哪怕片刻!
最後一絲幻想也被打破了。
——來自他素未謀面的母親。
沈鶴軒想去拿那本筆記,伸出手,像被燙到似的縮回。
場面陷入僵持。
直到管家在外面敲門,說:「徐少爺來了。」
沈鶴軒趕緊收起所有外泄的情緒,又一把將他拉近,「暫不提過往,造成今天這個局面,將你拉回來的人,你就不恨了麼?如果不是徐牧言,你現在還在同里,有兒子,有朋友,有愛人……」
他深吸一口氣,冷下語調:「沈庭章,既然恨,那就去報復!而不是在這裡自憐自艾!想要真正保護那些你想保護的人,得有權、有勢!站到所有沈家人都要仰著頭看你的地方,才沒人敢說不!」
「……哪怕無人愛你,你也得,愛自己。」
第38章 黑色皮質項圈(二次修改)
等了近二十分鐘,公館大門終於向兩側開啟。
一輛賓利先從裡頭開出。
擦身而過時,半降車窗停下。
徐牧言垂首喊了聲:「六叔。」
「小七還沒醒,你來做什麼?」
佛珠慢捻。
徐牧言目光落過去,輕鬆一笑:「六叔又來做什麼的呢。」
「審問我?」
「不敢。」
「我看你膽子大得很。」沈鶴軒警示他:「是不是忘了小七以前說過什麼?」
發現他做的那些噁心事後,沈庭章就對外下令:禁止徐牧言再進公館。
如今哪怕他還「昏迷」著,也不例外。
「回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是。」
現在不宜跟他起衝突。徐牧言望了眼遠處的公館,果斷放棄。
賓利後車窗隨之升上。
徹底關攏前,外頭又輕飄飄一句:「聽聞小夏叔也從同里回來了,還……帶了一個人。」
夏家多年前就壟斷了地下各大拳場管理權,燕北這邊的規模比之同里,只大不小。
看客也都非富即貴。畢竟一張門票就高達六位數,首次進入還需要驗資證明。
和同里不一樣的是,燕北,沒有拳王一說。
今年優勝,來年就有可能被替下去。
沒有所謂的常勝將軍。
因此,每一場比賽都看點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