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義更覺得匪夷所思,但還是留下了個評價:「一般。和那些亂七八糟的甜品店比,你勉強比他們合格。」
緊接著,陸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來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遞給傅義:「不夠的話,廚房裡還有。」
傅義接過,按了下嘴角,挑眉:「所以?」
陸橋很認真地看著他,誠懇答:「我不知道很多事,但我知道你喜歡甜到膩的,所以特地在打奶油的時候放了足量的糖。你說甜品店做的一般,就是因為這個。為了好賣,他們永遠不會在蛋糕里放到你滿意的糖。」
聞聲,傅義眼底忽然跳了一下。
緊接著他低下眉眼,像是在躲避陸橋:「你父母得多高興,你長了張這麼能說的好嘴。以前就是用這張嘴,騙的金主在你身上砸錢的嗎?」
陸橋沒有接話,兩人之間的沉默里,是華水北紀錄片旁白的聲音。
良久,傅義手裡捏著鋼叉,在沾有奶油的盤子裡轉動:「我問你個事兒。」
「你說。」
傅義抬頭,臉上有種孩子般的無助和純良,問: 「如果壞人生了病,快死了的那種,你說,應該管她嗎?」
大屏幕上,鏡頭對準了抽屜里一堆吃完了的藥板。藥盒的名字叫格列衛。一種白血病保命的藥。
第41章 欲望比較強。所以怎麼了?
高璟文站在中心商業區的街道,手機舉在耳邊,四處張望:「餵?鄭兒,在哪兒呢?我怎麼到處都沒見得你人啊?」
電話那頭神秘兮兮:「文哥你往後看。」
聞聲,高璟文聽話轉身,餘光剛剛瞥見幾個人影,緊接著忽然一下,一個漆黑黑的麻袋就實落地套上來,高璟文本能地罵:「操!誰?!」
接下來十幾隻手對著他就渾身上下地摸起來,哪兒是要害專門往哪兒摸,把高璟文撓得像是條鍋里煮熟了的紅蝦。
他掙扎了好一會兒,差點把手機撇地上才掙扎開,罵罵咧咧地把頭上麻袋扔下去,一抬頭,入眼八九個熟悉的笑臉。他怎麼也沒想到前幾天保時捷兄弟群里的幾張臉,突然唰那麼一下柱子似的在自己眼前立著。
緊接著,剛才的不快立刻煙消雲散,咧嘴笑起來,舉起拳頭往正對面的精瘦男子胸上就是一拳:「行啊你鄭兒!電話里不是說你來辦事兒嗎?敢騙我是吧?」
鄭兒吃痛:「錯錯錯,文哥!這不是給你個驚喜嗎?哥們幾個特地請了年假,來這地方看看你。」
高璟文高興地把麻袋往他頭上一套,摟著肩膀一勒:「走!這會兒家裡阿姨應該做好飯了,哥請你們幾個吃地道的。」
瘦猴一樣的鄭兒在他懷裡,就像兩捆木頭被他胳膊夾著,勉強露出了個腦袋:「咋還請上阿姨了?不是說在異國他鄉,是來歷練的嗎文哥?」
高璟文笑嘻嘻,得意:「家裡老子看不慣我租的房子,給我換了個三百平的複式。怎麼了?還不允許老子疼兒子了?」
瘦猴鄭兒沒話說,比了個拇指:「咱爹還缺兒子不?」
高璟文大笑著在他腦袋上亂抓了兩下:「走。你叫我聲爹我請你吃好的!」
忽然,鄭兒腦袋往後一縮,從他胳膊里退出來:「你等一下文哥。」
高璟文愣了下:「怎麼?」
鄭兒臉上有點不好意思:「還有阿岩。說好了在這兒集合,等下阿岩。」
「阿岩也來了啊?」
還沒等鄭兒說話,旁邊一個男人立刻嬉皮笑臉湊上腦袋:「是。文哥,你不知道,現在這小子遇到貴人,混得可發達了。我們能來這兒,也都是他給我們出的錢,都快成大哥——唔唔?」
鄭兒立馬捂住了他的嘴,訓斥:「亂說什麼呢?」一抬頭,對高璟文,賠笑,「他剛才電話說一會兒就到了,咱等等唄,文哥?」
高璟文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看著他:「原來不是特地找我來的啊。」
鄭兒立馬:「哪兒的話。就是巧了,阿岩他這幾天剛好也在半島上,他——」忽然,一聲發動機的低響,遠處一輛極其騷氣的紅色跑車嗚鳴著駛來,鄭兒一看,兩眼一亮,連忙招手,「他來了!阿岩來了!」
高璟文望過去,才突然發現那不是一輛車。除了為首的法拉利,後面還跟著倆,一輛麥拿輪一輛zenvo,全是騷氣吸睛的大紅,在太陽底下的路上明晃晃地浪著,沒一會兒就引來了不少注目禮。
最後法拉利停在高璟文面前,駕駛座的男人墨鏡推到頭頂,笑著打招呼:「文哥。」
高璟文沖點了下下巴:「車不錯。發了。」
阿岩轉頭笑了下,拍拍方向盤:「文哥,上來坐會兒?」
沒等他開口,旁邊的鄭兒一隊人立馬雞哇狼嚎地躥上來,爭著打著選了輛自己滿意的一屁股上去,然後整齊劃一地揚起了手,高呼:「走啊阿岩!」
阿岩一踩油門,高應著:「好了兄弟們。專門帶哥幾個溜溜。」
旋即嗡一聲低鳴,發動機順滑地帶著一群嗷嗷亂竄的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