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一聲脆響,錘身砸在金紅色的胚身上火星四濺,呼吸間又是第二錘,第三錘……
男人站在蘇融對面,沉著臉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劍胚,隨著一聲聲鍛打,劍胚一點點被打薄,熾熱的氣息下,男人下巴滴落一滴汗珠落在鐵砧上,瞬間揚起一道小小的水霧。
汗水打濕了男人的裡衣,許是貼著身體不舒服,燕沉山抽空一隻手將衣服給脫了隨意丟在一旁,繼續赤膊鍛打。
蘇融忽地起身走向燕沉山,一身的白衣若雪,墨發輕垂,隨著走動間輕輕搖擺,像一隻蝴蝶輕巧地落在燕沉山身後。
男人正聚精會神地鍛打,竟是一時沒能察覺到。
蘇融歪了歪頭,從後面看見那劍胚已經被鍛打成薄薄的一片,他不知道什麼樣的才算好,卻也不敢輕易開口影響燕沉山。
「你們族人都會鍛鐵嗎?」蘇融忽地開口,下意識這般發問。
燕沉山並未回頭,手上動作不停,熾熱滾燙的熱浪一波波襲來,將他小麥色的肌膚都仿若染上一層金色的蜜,手背上刺青更為其增添幾分桀驁。
蘇融聽見男人笑著回答。
「我是族裡技術最差的,我爹才是鍛造好手。」燕沉山一邊笑一邊說,「但為了這一次我練了好久,打廢了好幾塊好料。」
「你放心,我給你的一定是最好的。」
蘇融心尖微動,在他的角度看不清男人的臉,卻能想像出燕沉山此時的神色,寬厚的背脊仿若世間最為堅實的牆,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就此倚靠上去。
貼上去……貼近那副熾熱的雄軀,就融在這烈火中,從此血肉相融,難分你我。
燕沉山揮舞鐵錘的動作忽地一頓,整具身軀控制不住地戰慄著,漆黑的瞳仁驟然猛縮,身後柔軟的觸感如同雨絲一般連綿不絕。
他的聲音已然沙啞地不成樣。
「別……我身上都是汗,會弄髒你的衣服。」
蘇融面頰貼在燕沉山的背脊上,呼吸間都是赤焰的乾燥氣息,燕沉山的身軀已經燙地不像樣,仿佛他就是被烈火熔鑄出來的人,永遠堅定地站在蘇融身邊,溫柔地注視他。
修長的手指從燕沉山的背肌上輕輕划過,一路向上來到肩膀處,蘇融輕輕踮腳在他肩頭咬了一下,隨後手指繼續向前,沿著肩頸的肌肉線條一路撫摸至男人的手臂。
手臂因長時間的揮錘而肌肉鼓賁充血,蘇融揉了揉他的手臂,成功讓燕沉山身形晃了幾下。
燕沉山苦著臉,如同置身冰火之中,眼下是急需鍛造的玄鐵,身後是主動風情的愛人,拒絕哪一個都令他心痛。
「別……再等等成嗎?等我把胚子鍛好,你想抱多久都給你。」燕沉山忍不住求饒,身體異常的感知也極為明顯……
蘇融收回手,轉而拿袖子給男人擦去臉上的汗水,不發一語坐了回去。
徒留燕沉山一人難耐,連下錘的動作都帶著幾分急促,準頭也失了衡,甚至好幾下都砸偏了,好歹緊要關頭咬著舌尖不住在心底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