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辭無奈地嘆了口氣,推了兩下沒推動,只好閉上眼不理會。
這時,他腰側被用力握了一下,耳邊響起低沉的不悅嗓音:「你還嫌棄上我了!當誰稀得抱你!」
玄鱗冷冷哼了一聲,當即轉過身,背對著人。
李青辭當作沒聽見,自顧自睡覺。
結果,過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睡意,身邊空落落的,很不適應。
默了默,他若無其事地湊上去,緊貼著玄鱗的後背。
「滾,別挨著我。」
李青辭調整了一下姿勢,伸手摟住玄鱗的腰,額頭抵著他的脖子。
鼻息間全是熟悉的清冽氣味,心安定下來,很快困意上涌,李青辭緩慢地眨動眼睛,意識逐漸渙散,安然睡了過去。
床內只聞清淺的呼吸聲。
背後貼著的身體,很暖、很軟。
很想用尾巴圈在懷裡,好好把弄。
舒緩、濕潤的熱氣呵在後頸,輕輕痒痒,心頭像被蛛絲勾住一般,又像飛絮飄然掠過。
呵出的呼吸暈散出一股好聞的氣味,讓蛟忍不住想湊近嗅聞。
高大的身形,悄無聲息地翻轉過來。
側躺的人影失去支撐,往底下倒去,卻在半道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里。
懷裡的人觸手溫軟,像是晌午剛採下來的棉花,帶著暖暖的陽光。
忽然,很想嘗嘗棉花的味道。
這麼想,就這麼做了。
紅潤潤的嘴唇微微張著呼吸,流溢著好聞的味道,不一會兒,嘴唇被舔得紅腫,頃刻間又恢復原貌,本想就此止住,可是總忍不住想舔。
凡人的嘴唇架不住這麼親,再加上蛟龍涎液的效用變緩,唇瓣靡麗紅腫,薄薄的一層皮肉再經不住蛟的舔舐,仿佛下一瞬就要破皮。
好嬌氣的小嘴。
寂靜里,響起一聲不滿的嘆氣,透著濃濃的無奈。
次日清晨。
李青辭從睡夢中醒來,察覺手腳都被捆住,大半邊身子都被壓在底下,他撥弄腦袋,滿心無奈:「玄鱗,你鬆開我,抱太緊了。」
玄鱗沒松,摟著他的腰往身下壓,纏住他兩條小腿的尾巴緩緩絞緊。
李青石緩緩吐出一口氣,忍耐著禁錮。
四下很安靜,身旁的一切細微感受都放大許多。
李青辭感受到緊貼著他後腰的鱗片正在翕張,時快時慢。
李青辭不禁疑惑,難道鱗片也要呼吸嗎?
他轉了轉手腕,伸展手指,去摸玄鱗的腰。
指尖觸到的是冰涼的鱗片,似乎沒有尾巴的鱗片堅硬,沒等他再認真感受,頭頂突然響起呵斥聲。
「爪子瞎摸什麼?」氣息有些粗重。
下一瞬,渾身禁錮全消,李青辭恢復自由,動了動手腳。
他扭頭看向趴著的黑色身影,倒頭躺在寬闊的肩上,揪著一股散在手邊的漆黑長髮,詢問道:「什麼時候起?」
李青辭腦袋壓住玄鱗半截脖子,一條腿肆無忌憚的橫在他身上,時不時蹬一腳。
看看!
都嬌縱成什麼樣子了!
就差騎在他腦袋上了!!!
玄鱗鬢邊的頭髮傳來拉拽力道,沒輕沒重的,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忍下了。
見他一直不說話,李青辭又蹬了他一腳:「起不起呀,我不想睡了,想出去玩。」
玄鱗怒火叢生,什麼人呀!自己睡好了不讓別人睡!
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往他臉上吹氣,讓他夜裡一直醒著,現在就不會鬧著要早起。
玄鱗反手把人推開,語氣煩躁:「走走走,不睡了!」
李青辭開心的「哎」了一聲,立刻爬起來,下床洗漱收拾。
片刻後。
城外寬闊的河中央,浮起一葉黑色翩舟,上面並排躺著倆人。
隔著薄薄一層鱗片,李青辭能感受到身下潺潺流動的河水,泛起的波瀾將他顛來盪去。
兩岸延綿數里的桃林,競相開放,濃郁的桃花香味兒盈滿鼻尖,隨意瞥去,都能看到花枝上飛舞的蜜蜂和蝴蝶。
岸邊臨水而生的柳樹,次第冒出一顆顆翠色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