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緊懷裡的人,倆人共騎一乘,慢慢朝回走。
直到天色灰暗,視線模糊不清,李青辭才抬起頭,他捂著仍在發慌的心口,斂著眼皮,輕聲抱怨:「都怪你,我剛剛擰著腰了。」
最起碼有一刻鐘,他都折著身子悶在玄鱗肩上,現在只覺得腰身難受。
玄鱗哼道:「該!誰讓你對著我別彆扭扭的,臉皮越來越薄,也不知你怎麼回事。」
原本稍顯急促的心跳,倏地停跳一瞬,然後低落地跳動。
李青辭抿著嘴沒吭聲。
玄鱗伸手掐了掐他的臉:「之前住在洞裡,你天天光溜溜的泡在池子裡,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還讓我給你搓背,也沒見你彆扭。」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李青辭拍開他的手,腦袋轉到一旁,不讓他摸,「你又沒給我搓,還說我事兒多。」
「你事兒不多嗎?」玄鱗扳過他的臉,低頭看他,「現在動不動就給我甩臉子,摸你兩下就面紅耳赤的,彆扭著不讓碰,都是給你慣出來的臭毛病!」
李青辭抬眼直視他:「那你要怎麼做?」
玄鱗冷哼:「回去狠狠抽你一頓,打疼了就老實了!」
李青辭翻了下眼皮,扭過頭不理他:「你捨不得打我。」
無關男女情愛,玄鱗很疼愛他,他知道。
就像韓元寶犯了錯,靜婉氣吼吼地說要打他,其實靜婉每一次都是輕拿輕放,根本沒用力氣。
玄鱗嘖了一聲,目露無奈和寵溺,小崽子早就恐嚇不住了。
不過,他還是要維持自己的威嚴,否則小崽子更是得寸進尺,以後說不定臉都不讓摸了。
這次,非得治治他。
玄鱗冷下臉道:「蹬鼻子上臉!好好珍惜你現在的屁股,回去扇不疼你,我就認你當爹。」
李青辭猛地繃緊腰腹,立刻軟下嗓子,抓著他的手小聲哀求:「玄鱗~我錯了,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玄鱗甩開他的手,置若罔聞。
李青辭湊上去貼他的臉,努著嘴道:「玄鱗~回去別扇我好不好?明天我還要坐車騎馬呢。」
玄鱗冷哼:「這會兒氣焰不囂張了?」
「不了,不敢了。」李青辭持續蹭他的下巴,「我已經學乖了,你原諒我吧。」
「晚了。」玄鱗扔了韁繩,抱著他翻身下馬,朝馬車走去。
李青辭顧不得認錯,趕緊閉上嘴,怕人聽見他這麼沒骨氣的話。
等到了車裡,他繼續小聲哀求。
玄鱗依舊不為所動。
李青辭也求累了,一把甩開他的手,扭頭轉向一邊。
他就不信,玄鱗真捨得打疼他。
到時候,一扇他,他就裝哭。
……
床上視線明亮,將人影照映得十分清晰。
「嗚嗚……」李青辭被迫趴在玄鱗腿上,哭得哽咽,雙眼紅腫不堪,他背過手拍玄鱗,一個勁兒地求饒,「我真的知道錯了,別打了,好疼……」
玄鱗沒理會,扼住他亂揮的手腕,將人摁住,抬手又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又脆又響。
李青辭哭得抽抽,真的好疼,還有難堪和羞惱,逼得他眼淚止不住地流。
「別打了,我疼,玄鱗我真的疼……嗚嗚嗚……」
哭得真情實感,聽起來是真的委屈、難過,不是假惺惺的乾嚎。
玄鱗拊掌在他臀瓣,剛挨著,李青辭就直打哆嗦。
掌心下的皮肉,浮著一片深色糜紅,熱得發燙,上方的後腰和底下的腿肉,滿目白皙,襯得中間那塊紅得發艷。
玄鱗支起一條腿,撐著腦袋,垂眸看著,忽然心生感慨。
這顏色真漂亮!
下一次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了,聽著小崽子哭,他也心疼。
嘆了口氣,他伸手拂過,帶起一陣顫抖。
李青辭臉悶在下面,攥著被子哭得聲音都啞了:「你竟然真打我!」
玄鱗彎腰抱起他,摟在懷裡,擦他臉上的淚痕,命令道:「看著我!說,對我還彆扭嗎?」
李青辭根本不敢睜眼去看,眼下,他身上未著寸縷,貼著的是同樣光滑的皮膚。
李青辭崩潰了,他哭喊道:「玄鱗,你這是要幹嘛呀!」
「我就說了一句不該說的,你就這麼打我!你竟然真捨得打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