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鱗眯起眼,享受這種順從,占有欲被滿足,他饜足地輕哼一聲,懶洋洋道:「蹭我。」
李青辭聞言頓住,咽了一下口水,渾身僵硬到極點,他含著舔得酸軟的舌頭,語字不清道:「……蹭…蹭哪…用什麼…蹭啊?」
好心情被破壞不少,玄鱗不悅地擰起眉:「平時挺聰明的,這會兒怎麼這麼笨,用你的腦袋蹭我的下巴,這都不會,竟然還要我教!笨死你算了!」
李青辭忍不住委屈,抽了抽鼻子,那股逆反勁兒又上來了,他攢足勁兒,一腦袋撞過去,狠狠撞在玄鱗下巴上。
玄鱗舒服地眯眼,伸手箍住他的腰往自己身上壓:「真乖,以後要一直這麼聽話。」
李青辭越聽越氣,卯足了勁兒撞他,最後給自己撞得眼冒金星才停。
被關在鱗片裡的東西,又開始蠢蠢欲動,玄鱗難耐地昂起脖子,伸手去摸李青辭的小腿。
隔著厚厚的衣物,什麼也沒摸到。
玄鱗忍著想撕碎一切的衝動,啞聲道:「小崽兒,你自己去河道吧,我困了,想打個盹。」
李青辭捂著暈乎乎的腦袋,沉著臉起來:「知道了!」
他帶著怒氣一把推開車門,接過韁繩,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心裡不由得慶幸,還好今天提早出門兩刻,不然就遲到了。
在他走後的下一瞬,車廂里被粗壯的蛟身擠得滿滿當當,玄鱗嗅著車裡殘存的氣味,難耐地快速扇動尾巴。
片刻後。
玄鱗暗罵一聲,飛出去找水泡澡。
第48章
寒風呼嘯,聽得人牙齒寒顫。
李青辭緊攥著韁繩,許久未松,感覺手指都僵了,等趕到河道的帳篷前,他喝停馬,搓了搓手,翻身下馬。
除了大腿有些不適,其餘都好好的,李青辭攏著披風,不由得翹起唇角。
這披風一點風都不透,他身上還是暖融融。
這時,一位身著皂袍的黑臉衙役,攔在他馬前,高聲道:「敢問貴駕尊稱?」
李青辭牽著馬,出示符牌:「工部都水司主事李青辭,奉上命,前來監管沙英河冬季檢修一事。」
黑臉衙役聽完,躬身作揖,態度不甚恭敬,但也挑不出錯來:「原來是李主事,小的是遂寧府的衙役,您請,同知大人正在帳篷里等您。」
李青辭收起符牌,韁繩交由他,抬腳朝帳篷里走。
外面寒風冷冽,帳篷里卻如春季溫暖,兩丈見方的帳篷里,擺了四個炭盆,用的都是上好的白炭,可謂奢靡。
兩列共六把交椅,有三把椅子上坐著人,最上頭擺了一張紅木小塌,一位著青色官袍繡白鷳的正五品官員斜臥其上。
李青辭一進來,椅子上著青袍繡鸂鶒的三位七品官員立刻起身相迎,過了兩息,那位穿白鷳的同知大人才施施然起身。
鄭其錚打眼一瞟,敷衍地抬手:「坐吧。」
李青辭一絲不苟地行揖禮:「見過同知大人。」
遂寧府的同知是正五品,李青辭是正六品,按理說李青辭要行兩拜禮,可是李青辭只行一拜。
鄭其錚眼底凝起不悅。
李青辭掏出公文和符牌,不卑不亢道:「下官都水司李青辭,奉命前來監管沙英河冬季檢修,請同知大人校驗公文。」
原來是朝廷派來的上差,鄭其正沒認出來,見他臉嫩,又穿著六品官府,便沒當回事,這才敷衍了事。
他暗暗懊惱,臉色一怔,登時堆起笑來,認真回了答禮,上前親切道:「原來是李主事,這話就見外了,快快入座。」
李青辭笑得同樣真誠:「同知大人還是檢閱一番為好,另外,經都水司主官特批,在沙英河檢修未完之前,下官每日早晚在此點卯。」
鄭其正笑得和藹:「好說好說。」
他接過公文,隨意掃了幾眼,朝一旁衙役吩咐:「給李大人畫卯。」
「是。」
此次沙英河檢修一事,由遂寧府府衙負責具體事宜,領頭人就是鄭其正。
此外,工部派來李青辭監管,當地駐軍衛所派來一位千戶,負責治安一事。
李青辭雖然官位低二人一等,但是掌著監管一權,最後這事能不能交差,要看李青辭是否同意簽字。
幾人簡單寒暄一番,李青辭隨著眾人到河道巡察。
此時,五百多名夫役,遍布堤壩、堰口,正在清理淤塞。
沒多久,李青辭找了藉口,擺脫眾人的擁簇,朝身後楊景和投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