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辭什麼都顧不得,他只想要床上那個男人陪在他身邊。
「玄鱗!」
李青辭朝男人撲過去,臨到跟前,他嗅到那股清冽氣味時,緊張到幾乎痙攣,腿都軟了。
一條結實修長的手臂撈住他的腰,往上一帶,他整個人陷入踏實的懷抱里。
玄鱗真的回來了。
李青辭立刻摟住他的脖子,急切地表示:「玄鱗,你可以隨便摸我、舔我,怎麼纏我都行,我都願意!」
玄鱗緊蹙著眉沒說話。
「真的,我都願意!你別走了,別走了!好不好?」李青辭扯開衣裳系帶,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湊上去碰他的嘴唇。
玄鱗卻偏頭躲開了,手也抽了出來。
他下頜繃緊,神色陰霾,攏好李青辭的衣服,摟著人問:「又怎麼了?」
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夠小崽子消氣了,怎麼一回來更委屈了。
李青辭緊緊貼著他,啞聲道:「我很想你,不想你走。」
「就離開一會兒,我這不是很快就回來了嗎。」玄鱗揉捏他的後頸,「別悶臉趴著,臉抬起來,給你個小玩意兒。」
李青辭悶在他肩上不動。
玄鱗頭疼起來,不會又哭了吧。
這時,李青辭抬起了臉,玄鱗低頭看他,不由得驚訝,小崽子長進了。
這次隻眼圈泛著一點微紅,沒掉淚。
「不錯,有長進,以後眼淚金貴些,少哭。」玄鱗用指腹蹭他的臉蛋,笑著說,「這東西給你,喜歡嗎?」
李青辭眯眼看去,就見他掌心擱著一個比雞蛋略大一些的圓珠子,散發著明亮、柔和的光澤。
等了一會兒,見李青辭不動,玄鱗朝他臉上吹了口氣:「怎麼,不喜歡?」
李青辭緩慢搖頭,收攏思緒,笑著說:「喜歡。」
玄鱗嗯道:「拿著玩吧,晚上看書寫字也省得眼睛干。」
李青辭從他手心拿下珠子:「這是夜明珠嗎?」
「這名字不錯,就叫這名吧。」玄鱗道,「這玩意兒是以前搶來的,時間太久,我都忘了,這回泡水時從身上翻出來的。」
「對了,還有這個,是個蚌精死後留下的殼,正好可以收納這個珠子,你拿著玩吧。」
李青辭心不在焉地接過來,他低下頭,艱澀地吞咽,低啞道:「你、你的春情期過去了嗎?」
「那個啊,這回的過去了。」玄鱗語氣隨意。
李青辭手指控制不住地發顫,嗓子乾澀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怎麼……怎麼過去的?」
是去找別人了嗎?
玄鱗好笑道:「這還能怎麼過去,睡一覺就好了。」
頓了頓,他收斂笑容,語氣低沉起來:「你不用怕,我現在能控制好自己。」
李青辭聽不見他說什麼,腦子裡一直迴蕩著那句話。
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就好了……
李青辭攥緊的拳頭幾乎將自己的掌心掐出血來,他抬眼直視玄鱗:「你和誰睡的?」
「這我哪能記得住。」玄鱗皺起眉,在他腦門彈了一下,「水裡那麼多東西,我閉上眼往水裡一沉,什麼也不知道,我睜眼的時候還有兩隻小鯉魚精沒跑掉,都聚在我尾巴邊偷我召來的靈氣。」
李青辭聞言一頓,攥緊的拳頭緩緩鬆開,他徐徐換了口氣,等待心悸過去。
他抬頭磨蹭玄鱗的下巴,輕聲道:「是這麼睡的啊。」
只是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玄鱗卻僵住了,他喉結急促滾了滾,高昂著下巴,扣著李青辭的腦袋摁在自己肩上,胡亂嗯了一聲。
才壓下去,又這樣蹭他。
玄鱗心裡泛著焦躁,眼神也沉了下來。
上次,雖然是他先昏了頭,但要不是小崽子磨蹭他的下巴,讓他誤以為小崽子願意接納他,否則他也不會那樣無法自控。
小崽子明明是個人,還是個公的,怎麼就昏了頭。
越想越不爽,玄鱗抬手扇了李青辭一巴掌。
「你打我幹嘛?」李青辭捂著自己的屁股,很不解,這次都扇疼了。
玄鱗心裡有火,語氣兇惡:「我打你怎麼了!我想打就打!」
他摁著人,仔仔細細翻看一遍,尤其是腳腕,沒有接納他的溫暖巢穴。
玄鱗又一次徹底死心。
他抱著人好一頓揉搓,不甘道:「你怎麼就是個人呢!」
李青辭心裡倏然一動,他試探道:「如果我是和你一樣的蛟,你會怎麼樣?」
玄鱗眼睛霎時一亮,隨後漸漸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