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夫子用的力氣不小,三尺之後,肖平的手掌立即就有點紅腫。肖平強忍著沒有
吭聲。
學堂中裝模作樣在讀書的頑童一邊搖頭晃腦,一邊竊笑:「小師弟上學第一天就挨打,哈哈!」
曾夫子看了一眼肖平身後的曾芸芸,道:「業精於勤而荒於嬉,行成於思而毀於隨。第一日上學竟然遲到,而且還帶了女眷來此!真是豈有此理!」
肖平心中慚愧,雖然昨日曾夫子沒有和自己強調今天來此的時辰,但是既然學堂內的頑童都已經來齊,那麼自己確實落後了,挨三下戒尺倒也是應該的。
「還不認錯?」曾夫子打完之後,又喝問。
「弟子知道錯了。」肖平低頭認錯。
曾夫子此番動作,不僅讓肖平服軟,也讓曾芸芸嘆服。昨日肖平描摹的曾夫子和眼前的曾夫子完全是兩個樣子。這倒不意味著肖平昨日看錯了,而是曾夫子既然能得王本財推薦,一定有其道理吧。
「還不上繳束脩?」曾夫子進一步喝道。
「是。」肖平老老實實上繳了臘肉和銀子。
曾芸芸原以為肖平就這樣輕易被曾夫子的下馬威嚇倒,誰想到肖平突然道:「先生,可否讓芸芸隨我一同在這裡讀書?」
曾夫子搖搖頭,道:「這怎麼行!」
肖平道:「每個月我再多給先生一兩銀子。」
曾夫子毫不猶豫地道:「可以。」
當肖平帶著曾芸芸步入學堂的時候,學堂內的學生議論紛紛:
「多出一個人啊,竟然還是女的。」
「他如何做到的?先生怎麼可能答應?」
「他一定偷家裡的酒送給先生了!」
「那我們應該叫她什麼?小師妹?」
「對,小師妹!我們以後多了個小師妹!」
二人坐在最後一排。解鑒看了,也搬著書本從最前排來到了最後一排,曾夫子竟然沒有制止。
解鑒對著曾芸芸笑笑,隨後問肖平:「是不是令妹?」
肖平搖搖頭。
解鑒又道:「難道是姐姐?看起來不像啊!」
肖平又搖搖頭,道:「是我未婚妻。」
解鑒一聽,露出了懊喪的表情,苦笑道:「可惜可惜。第一次看到如此美麗的姐姐。」
老實的肖平也聽出了他的意思,道:「你可惜,我不可惜。」
解鑒嘆息了一聲,又抱著書本坐到了最前排。
這也難怪剛才解鑒巴巴地趕過來。曾芸芸和肖平的長相,在曾芸芸二十一世紀的認知中,屬於頂尖的存在。通過身體主人的記憶,她知道,曾芸芸之前之所以受到繼母和姐姐的欺侮,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她的長相太討人喜愛。
這兩個少年雖然都還未成人,但已經展露出來了過人的風姿。
曾夫子站在講台上,帶著學生讀了會《千字文》,便讓學生自學。接著,他來到肖平面前,道:「你跟我來。」
肖平老老實實跟了出去。曾芸芸則獨自坐在後排,饒有興趣地打量周圍的情況。
這間位於講堂一側的屋子大概是曾夫子休息的地方,有一張小床和一面桌子,東西擺放很散亂。
曾夫子坐在了破破爛爛的藤椅上,問肖平:「之前你在哪裡讀書?」
肖平答:「文峰書院。不過前日剛剛退學。」
曾夫子問:「為什麼?」
肖平老老實實將經歷告訴了曾夫子。
曾夫子捋了捋鬍鬚,看向窗外,似乎是在回憶。片刻之後,他才道:「你竟然是肖山的兒子,看起來果然有點像。」
曾夫子又問:「之前都讀了什麼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