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都不是個自制力很好的小孩。
嫣紅纖軟貼上跳動的堅硬滾燙,李明誅渾身僵硬,怔怔的愣住,任由心智被幻境迷失的程策,獨自貼著她親密的蹭著。
第105章 gohome,妹子們「殺了他,一……
三日祭典轉瞬即逝,李明誅最後暈倒在祭台中央,被李渠帶回李家,送進了頌悲閣中。
「脈象很平穩,不必擔心。」李渠臉色蒼白如紙,因為過度失血而不得不被女婢小廝扶著才能站穩,玄色長袍勾勒出他清瘦的身,祭司站在寢室前,形容枯槁。
她昏迷半日了,蒼梧中的名醫都請來看,都說脈象沒事,不必擔心。
可七年前及笄那次祭典,他們也這麼說,那次李明誅險些沒有從夢魘中走出來。
「她還在叫那人的名字嗎?」祭司嘶啞著聲音問。
「是,一直在喊,從未停過。」李渠猶豫片刻還是如實交代,「從入魂後,
她就一直那人的名字,整整念叨了三日,現如今暈厥過去,還不死心,大人,我覺得,她太重感情了。」
「這不是好事。」李渠皺眉。
「七年前,她嘴中偶爾漏出兩句孟昭的名字,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說有自己的安排,你所謂的安排便是,她身陷囫圇七年。」李渠道,「大人莫要忘了,她不僅僅是蒼梧的神跡主,更是我李家唯一的繼承人,血親的鮮血澆灌滋養著她,我廢了那麼大功夫讓她順承家主之位,讓她變得強大,強大到無論什麼都不能打倒她,這同樣無時無刻不再提醒她,情之一字,碰不得。」
他教給李明誅的,永遠都是無情無欲,方成大道。
他不在乎其他人如何,其他家族如何,在李家,世世代代都是這一條宗旨。
情愛腐朽糜爛,如罌粟,引誘著無知少女去沾染,引誘著無情神女去墮落,引誘著李明誅,去背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義無反顧的逃離。
對孟昭,對程策,都是這樣。
「你所擺布的棋局,已經擺了十七年,事實就是,她不僅陷入名為孟昭的泥潭,還被她的孽種勾引。」李渠冷冷道,「我李家,就她一個繼承者,你要拿她去嘗試自己的抉擇,縱容第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容忍第二次。」
「殺了他,一絕永患。」
滿院梨花落雨,燦爛熱烈的日光照在李渠冰冷陰沉的面容上,點亮他眼底的狠辣決絕,祭司仍舊沉默著看著緊閉的房門。
扶著李渠的女婢垂首不語,月白衣裙拂過地上的落花。
因為程策喜歡看梨花落雨,因為他一句漂亮,所以這滿院隨意凋零生長的梨花樹,純潔無瑕的飄落在地,如同一場又一場雪,雜亂無章的隨風舞動。
「成何體統。」李渠看著滿地的花瓣,忍無可忍的皺眉。
「我不管今早你找他所謂何事,是不是又要擺弄你那所謂棋局,你貴為祭司,最最要緊的事情是保護好她,若我是你,十七年前就傾盡所有把她二人抓回來,殺了孟昭,關住她,我不信,我教不好她。」
若是他十七年前狠心些,把自以為逃出去的李明誅抓回李家,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都能讓她老老實實的留在蒼梧,斷情絕愛,強大孤寂。
「李渠,你手段一向果決狠厲。」沉默許久的祭司終於開口,雜亂的眉須後,渾濁的眼看向李渠,「但你忘了,她是神跡主,不僅僅是李氏女,她需要愛,也需要被愛,若她像你一般無情無欲,利益至上,那在蒼梧,她會誠心誠意的庇佑誰呢?」
他們要的李明誅,強大到不可一世,不會被小情小愛睏住,同樣也能心胸寬廣,博愛眾生。
可人無完人。
「我們都很愛她,不是嗎?」祭司的聲音低啞,他笑了兩聲,如同枯枝敗葉,寒塘枯荷。
「我跟小傢伙約定好了,這次,明誅一定會回來,永永遠遠的屬於蒼梧。」祭司咧開嘴笑的詭異,眼底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亮。
寢室前只有他們三人在這,其他人被攔在頌悲閣外不准許進來。
空曠的青石板路上,一隻狸花貓懶散的趴在石階上,懶懶的掀開眼皮看他們,而後又失去興趣的垂下眼專心致志的舔毛。
「給他們準備準備,等明誅醒了就送他們離開,神跡主出行,還是不要失了排面才好,外面人心叵測,眼高手低,別讓她受委屈。」祭司拄著蛇頭拐杖低聲吩咐。
「嗯。」李渠低頭,摩挲著手中的銅雀金釵,眸光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