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回家到現在已經過了四個小時。
代駕送他到樓下後就走了, 宋敘沒在車裡等, 這四個小時, 他一直站在這裡,看樓上燈明燈滅。
隨身帶的那包煙已經抽完了, 她要是再不下來,他不知要怎樣度過今夜。
溫白然的嗚咽漸熄,感覺到他慢慢變得纏綿悱惻,她心尖收得越緊。
剛才荒唐的念頭重現,且越來越凝實。
深重交錯的呼吸里,他的味道帶著微苦。
不知過了多久,宋敘鬆開她的時候,她幾乎力竭,整個人栽進他懷裡,像離水的魚,喘得又急又密。
宋敘的車就停在路邊。
熟悉的位置。
熟悉的姿勢。
溫白等其實不想在這,宋敘看起來也覺得不舒服。
他擰緊的眉頭藏著痛苦,怎麼都不夠紓解的欲/望像一個皮球,把兩個人之間填得滿滿當當。
她咬住他的時候,清晰感覺到他的僵硬。
短暫的釋放並不足以消磨這四個小時的冷和孤獨。
等溫白然緩過來,她已經被他放進了駕駛室,宋敘不滿的聲音冷得像冰,命令她開車。
不知怎麼,她總是會下意識地照他的話做。
可腳踩在油門上,腿間那股酸痛讓她抖個不停。
宋敘從旁邊按住她,緩了聲調說,「不急。」
他嘴上說不急,但摩挲她的那隻手很急。
「嗯...」
溫白然強定心神開車。
半夜的街道空無一人,連車也少見。
進了停車場,巨大的空寂讓兩個人之間的火花一觸即燃。
纏吻著進了電梯,轎廂里太過明亮,攝像頭的存在讓溫白然沒法投入,頻頻偏頭避開他,提醒:「別鬧了,有人看著。」
她聲音嬌得像貓抓。
宋敘眼色沉沉,摟著她換了個面,將她藏在自己身前的角落裡,嚴嚴實實不漏半分。
很快到了樓層,溫白然想出去,但他不肯。
彎腰徑直打橫將人抱起來,大步邁出去。
兩個人的嘴唇幾乎沒有分開過。
迴旋的走廊像個無限延伸的夢境,溫白然想起那晚她去找他,在門口駐足好久。
她的掙扎和糾結隨著時間變得焦灼,她感覺自己隨時可能後悔離開。
但偏偏,他在她要轉身的前一秒打開了房門。
恰到好處的時機,寬容又深沉的擁抱。
縱使明知他也有目的,溫白然卻怎麼都恨不起來他。
相反,她一直覺得他在那個時候救了她。
今夜同樣在門前停下,房卡在宋敘西褲的口袋。
溫白然柔弱無骨的細手順著他胸口摸下去,探進,過深的口袋裡,房卡鋒利的邊緣硬得發燙,她被灼得顫了顫,卻沒立刻退出來,而是大膽地握住。
宋敘被掐得倒吸一口涼氣。
「是這個麼。」她媚眼如絲,在他唇上明知故問。
深沉的眉目瞬間著了火。
托著她腰肢的手輕巧一轉,順著她後背滑下去,雙手分別架住她兩條腿,人就這樣被掛在了胸前。
「宋敘!我要掉下去了!」
他動作太快,溫白然來不及勾住他,整個人滑下去的瞬間感覺他端著她輕輕一顛,順勢威脅,「你說呢。」
「......」
溫白然頓時紅了臉。
刷卡開門,門後玄關有一排長櫃,高度適宜。
她被放上去。
關門落鎖。
剛才車裡短暫的交戰還有餘韻,毫無防守的落空更方便他隨時發動新一輪的攻勢。溫白然指尖一軟,差點捏不住那張薄薄的房卡,怕掉下去又不得不緊緊掐在掌心。
宋敘今夜格外失控。
不知是喝了酒的關係還是怎樣。
他動作有些粗魯,胸口比身下的岩板還要硬。
冰涼的台面和滾燙的體溫形成鮮明的對比,溫白然揚起頭來,艱難地摸到門邊的開關,點亮了電源。
但還不如不點。
宋敘被欲望籠罩的面容晦暗到極致,她不小心落下去的視線轉瞬就被淹沒在他下半張臉沉醉的陰影中,心跳快得都要感覺不到了。
興奮和不安一同襲來,除了抱緊他,她沒有別的選擇。
「宋敘...」
「嗯。」
「宋敘...」
「嗯,繼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