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要怎麼比。」
「你來教我。」
他說。
這...這怎麼教?
用什麼教?
她剛才只是隨口一說,不用這麼當真吧......
溫白然不禁咽了咽,但沒有唾液。
身體的所有水分都集中在一個地方,她感覺自己快要干/死了。
「我開玩笑的...」她畏懼地想從他的陰影里退出來,但雙腿成了擺設,只能用手肘撐在身側,一點點挪動上移。
「我沒有開玩笑。」
溫白然被他眼底巨幅的狂狼駭住,「......」
怔愣的瞬間,他一把抽走頸上的領帶。
柔韌而厚實的帶子,
微微冰涼,
最適合綁在人手上。
不會痛,
掙扎不開。
小心一點的話也不會留下痕跡。
等溫白然反應過來,她已經被束住了雙手,系在床頭。
她驚愕地向上望去,只望見一窗柔弱的月光。
面前的宋敘像變了一個人。
頭皮一陣陣發麻,肌膚顫慄著,身上不自覺地發抖。
她此時在他身上感受到的危險比在樓下多出百倍不止。
受驚的羔羊已經能預知接下來即將被人隨意宰割的命運。
驚恐到了極限,體內各種複雜的激素分泌竟讓她隱隱感到一絲興奮的錯覺。
不自覺流出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還會怎樣對她。
宋敘仿佛天生就是為黑暗而生的。
他嬰兒般的長睫在眼下布出一片深色的灰影,眼裡那些濃郁到極致的暗昧正醞釀著一場毀天滅地的風暴。
溫白然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大腦里一片空白,連靈魂都仿佛被困住了。
「宋敘,你嚇到我了...」
窗簾下碎裂的月光照出她鬢邊的淚痕,男人暗沉的神色有瞬間的停頓。
他用拇指搓掉她臉上的妝。
溫白然的唇很軟,布丁一樣嫩滑。
他喜歡她用這張嘴吻他。
唇上殘留的緋色被揉出了界限,糊成一片赤色,刺進眼底。
呼吸微窒。
他稠密的眸子驀地沉下來。
宋敘厭惡這種發展超出預期的感覺。
失控這兩個字從來不在他人生的字典里。
偏偏遇到她,很多事都背離了他的計算。
比如。
茶水間裡,她笑得那麼明媚。
紙玫瑰?
呵。
小孩子才玩的把戲。
她竟然笑得那麼開心。
落在他身上的陰影越來越多。
他揉搓的力道越來越重。
溫白然哭出來,求他停下。
她說宋敘,你別這樣,我好難受。
溫白然著實身上有種別樣的魅力,不,是魔力。
時而柔軟,時而堅韌。
時而純潔,時而嬌媚。
她帶著哭腔的嗓音可憐得讓人心都跟著碎,眼卻直勾勾盯著他,仿佛是在邀請。
他漸漸感覺到某些掌握在他手裡的,跑去了她那。
千絲萬縷的,纏緊他。
「別怕。」
「我不會傷你。」
他沉浸在這種前所未有的微妙里。
臉上痴迷到極致的狂熱令這句話沒有任何可信度。
溫白然瑟縮了一下。
下一刻,他伏下來。
大提琴般醇厚的嗓音在這深秋的夜裡如同惡魔的低語。
「但你確實該吃點苦頭了。」
「Vivi。」
他又這樣叫她。
仿佛他們之間某種特殊的暗語。
他把她含在舌尖,發音深情到繾綣。
落下一個吻當安慰。
為接下來的整夜贖罪。
溫白然顫抖著在他頸項里啜泣。
他輕輕揉她頭髮,說:
「我不會比較,但你可以告訴我,誰,」
「更讓你快樂。」
……
男人的好勝心是個非常奇怪的東西。
不分時間、不分地點,甚至不管對方是否存在要比較的心理。
他們都固執地要分個高低。
溫白然之前從未與宋敘提過周凜的任何事。
不是忌諱,也不是擔心,只是純粹地沒有和人分享這些事的欲望。
宋敘自然也沒問過。
她以為這是他們的默契,不問對方的前塵往事,只享受每一個曖昧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