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開心的不得了,臉上都有了些血色。
丁本宣在電話里把這件事告訴溫白然,興奮說:「然姐,我覺得她還有希望!」
他還年輕,沒有學過醫,也沒接觸過晚期病人,仍對奇蹟兩個字深信不疑。
溫白然想起他在車裡紅著眼的樣子,不忍他這種渺茫的樂觀被打破,說那很好。
經過今天,丁本宣對她的溫柔有隱約中毒的傾向。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特別想見她,這想法強烈到讓他恨不得立刻長出一雙翅膀飛到她身邊。
「姐,你下班了嗎?要不你在公司等我,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已經下班了。」溫白然說。
漆黑的寫字樓,空無一人辦公區。
這裡一個個開放的格子間像暗裡長出來的格柵,它們布成一片迷宮,只用眼光根本逃不出這些緊密的剪影。
茶水間裡,島台堅硬的花崗石將她硌得生疼,腦後的長髮被人驀地揪住,一扯,溫白然被迫仰起頭來,一隻大手抽走她耳邊的手機,扔到一邊。
咚
「......然姐?你那邊是什麼聲音?」
「......」
男人用膝蓋頂住她的雙腿、分開,強力地擠進來,低下頭,含住她鎖骨中央那顆殷紅的小痣。
反覆吞吐。
溫白然被他一系列動作搞得魂都飛走了。
只剩細微曖昧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夜裡格外明顯。
「...然姐?」
丁本宣懷疑的聲音傳過來,溫白然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快速說:「沒事,我要睡了。你早點回去。」
她儘可能讓自己的呼吸聽起來正常,話音落下卻又被立刻吻住。
感受到她並不想繼續對話的急切,手機里年輕人熱情的嗓音被水龍頭裡滴下的水珠澆滅,濡濕的低落悶悶傳出來。
「哦那好吧,然姐明天見。晚安。」
通話掛斷。
丁本宣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暈頭轉向的黑暗裡,面前的人像要把她的靈魂都吸走。
溫白然招架不住地抬手,雙臂軟軟地掛在他肩上,昏迷前,她用最後一絲力氣捧著他下巴將人推開。
兩重喘/息交錯的暗昧里,男人長眸濃郁,渾濁到駭人。
「這麼急要見你,睡了?」
他沉冷的口吻像是審判。
溫白然氣到差點背過氣去,「對,睡了。怎麼樣,你吃醋了?」
錮在腰後的手猛地一緊,她頓時感覺自己快被他勒斷了。
更上不來氣了。
「......」
「你騙我。」他用力地咬她。
血都冒出來了。
溫白然咬牙忍痛到皺眉,就是不肯哼一聲。
他舌尖嘗到腥甜的味道,總算鬆開。
輕輕在她傷口上一舔。
溫柔染上了血腥。
澀而暴/力。
額角重重抵住她,他要她說:「你是不是騙我。」
感覺到他周身的氣壓正在沉默中急速下降,她在看不清的狀態里直視進他的眼睛,冷笑。
「宋總,大方一點。」
「我沒管你這幾天和誰見面,你也不要問我是不是一個人過夜。我們之間沒有這個程序。」
她放肆的挑釁很快換來一記幾乎把她體內氧氣都榨乾的吻。
半晌,她終於掙扎出來。
也許是他放過她。
他動作慢下來,一點點吻她唇邊的咸腥。
她被他磨得要死過去,狠心掐住他的下頜,一頂。
「等等宋敘...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他停下來。
暗裡兩人膠著的目光死死纏在對方臉上。
他沒有說一句話,磅礴的洶湧氣息卻依然仿佛要將她淹沒了。
深海恐懼的來由大約就是害怕這種隨時都能將你呼吸抹去的絕對壓迫。
溫白然不由地口乾舌燥、心跳不止。
她喘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自己發出微弱的嬌聲,「去我家。」
……
第49章 洞悉
臨港灣。
沙發上一雙人影在月下纏綿。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是丁本宣。
他精力旺盛到用不完般的鍥而不捨。
溫白然想去掛掉, 手伸到半途被人截住。
兩條手腕被幾根手指牢牢鎖緊,不由分說推到頭頂。
這屈辱又沒安全感的姿勢讓她不停掙扎,「你鬆開我。」
她身上軟得很, 雙腿胡亂地頂。
男人理也不理, 單膝跪壓在她腿上, 另條腿支地, 直起身,騰出一隻手撈過茶几上亮著屏的手機。
掃了眼屏幕上的時間。
長眸下頓時冷到了極點。
他將來電對準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