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卿,裴家送你進宮是讓你當木頭的嗎,除了不知趣你還會幹什麼?』
彼時的裴雲卿毫無反應,只倔強地抿著唇。
『你若再這樣下去,朕早晚有一天會讓東方容取代你的位置,別以為有裴家你就有恃無恐了,東方祁前幾日已經上了回京的摺子。』
裴雲卿凝止的眼眸,似乎顫了顫。
『你母親她不是最看不慣東方家?想想萬一東方容取代了你,東方家取代了裴家,你又是個什麼下場。』
裴雲卿痛苦地閉上了眼。
『呵,還敢不回話,裴雲卿,朕看你是想進冷宮了吧!』
『別…別啊。』
穆聽藍的回憶戛然而止,狹長的眼眸緩緩眯起。
他到底為什麼突然有了反應的?
冷宮?裴雲卿怕進冷宮?
沒有道理,裴雲卿自己應該很清楚,只要裴家不倒,太后還在,就算她再生氣,也只能說說氣話。
能將裴雲卿打入冷宮的話,她早就將那個木頭一樣的寡淡鳳君從鳳梧宮中挪走了。
穆聽藍又依次在紙上寫下了東方容,東方祁這兩個名字,以及他二人的母親,大將軍東方秦。
現如今朝中唯一能遏制裴家的,也就只有東方家了。
她受太后控制多年,終在成年後掌握了自己的勢力,東方家是她如今最強硬的底牌之一。
為此,她納了東方容,給了貴君位分,又因他的識趣與善解人意給了盛寵,卻也依舊冷著一顆心。
穆聽藍凝眸思索,不知不覺間,竟用一條線將東方祁與裴雲卿這兩個名字牽連到了一起,在發覺過後眉心緊蹙。
昨夜裴雲卿最開始有較大的反應之際,便是在聽到她說出東方祁不日即將回京之後。
可裴家和東方家水火不容多年,這兩人會有什麼關係?
想來裴雲卿當時也只是怕裴家利益會因此受損吧。
穆聽藍將那張信箋揉皺,恰逢此時,內侍宮女宋璇端著裝有後宮君卿名字的銀盤走了進來。
宋璇已經得知御前大宮女單妍剛剛伏誅,此刻的恭謹程度更上一層樓。
她於穆聽藍不遠處跪下,手中銀盤舉過頭頂。
「陛下今日可要召幸後宮君卿?」
穆聽藍眼神淡漠無波,掃了一眼那銀盤中的十個精緻玉牌。
當中最顯眼的,是貴君東方容的名字,其次,則是蘭君孟胥。
宋璇聽說了今天蘭君午間來御書房還用了午膳的事,便將他的玉牌挪了挪,放到了梅君之前,只是卻也不敢越過貴君。
「裴雲卿的呢?」
穆聽藍目光落在了正中央,嗓音淡淡,宋璇心中划過一絲詫異,下意識開口。
「您之前不是讓…」
「嗯?」
將鳳君的玉牌撤下了嗎…
宋璇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穆聽藍一道警告性的低沉嗓音給嚇了回去,極其識時務地改口。
「是奴婢疏忽,落下了鳳君的玉牌,還請皇上恕罪,奴婢以後定不會如此了。」
人家是皇上,她能怎麼辦。
「嗯,你,即日起來御前伺候。」
穆聽藍一句話,便讓宋璇代替了單妍的位置。
宋璇頃刻間升了品階,卻有些開心不起來。
她是真怕下一個死的是她,伴君如伴虎啊!
「擺駕,鳳梧宮。」
穆聽藍才不會管宋璇此刻心下怎麼想,她剛剛那般強勢地除了太后的一個眼線,總也得在其他地方讓太后安安心。
鳳梧宮,裴雲卿,她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帶著多重心思的穆聽藍在龍輦上歇息片刻,舒緩了下一日的勞累,誰知竟沒過多久便被吵得掀開了眼帘,帶著薄怒問道。
「何處如此喧譁!」
跟在穆聽藍身邊的宋璇小心翼翼地回道。
「回陛下,是…鳳梧宮。」
穆聽藍長眉挑起:「鳳梧宮?」
鳳梧宮,在這三年間不一向是清寂的代名詞嗎?
然此刻,斷斷續續的激昂聲從中傳出,穆聽藍下了龍輦,一邊抬手制止了門前宮侍的行禮問安,一邊朝中走去。
聲音越來越大。
「我怎麼可能是狼人,千歲您可要仔細分辨,白羽他看著就不像個好人,毫無任何緣由就瘋狂踩我,怎麼,你哪來的視角啊,鐵狼一匹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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