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友亮噎住,他實際想說的是,『擎天鵬不愧為金烏城第一猛將,真正的英雄蓋世,就讓他,去滅一滅那長魚小兒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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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魚孑親自到船頭迎接。
態度謙和的像是戰敗方,他料定阮舒窈會來,提前備了酒菜。
船艙布置極為奢雅,輕紗幔帳隨風搖曳。
歌舞退去,矮桌上的佳肴紋絲未動。
長魚挑眉看她:「不合口味?」
「何必拐彎抹角,有什麼要求,可以直說。」合不合口味,阮舒窈都不敢吃他的東西。
長魚孑輕笑:「你覺得,我會說什麼?」
「交出衍神兵,我要確定他安全。」她一直沒有感應到小衍的心跳,要麼是離得太遠,要麼他死了。
「那個叫阮星辰的衍神,實在不值你如此憂心,你若真想見他,可以跟我回渤澤。」他笑著補充:「君主很看重他,要收他為義子。」
這番循循善誘的話,阮舒窈辨不出真假,她能確定的是:「你們從未打算放他?」
所謂的談判只不過是為了誘她來此。
長魚孑:「那又如何?」
「為什麼是北國?」阮舒窈抬眸睨視少年。
從三百年前,十八皇子燕沂嵐帶回渤澤聖女開始,他們就從未停止過搜尋新大陸,費盡力氣在海上開闢航線,如果只是為了掠奪奴隸,代價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一旁的謝友亮還未反應過來。
長魚孑目色微凜:「可曾聽說過山河印?」
她搖頭:「不曾。」
長魚孑潛伏北國時期也沒查到有關山河印的任何信息。
他並不打算隱瞞:「相傳,山河印是上古神器,蘊含大地之靈,可平復山川異動,鎮壓地火水風之災,亦可滋養萬物。」
阮舒窈猜測,是渤澤大陸累年遭受地質災害,他們需要山河印鎮壓。
並且認為,北國擁有這種上古神器。
他說:「想必用不了太久,我就能翻遍北國的每一寸土地,總能找到的。」
阮舒窈神色平靜:「拭目以待。」
長魚孑扁嘴,慵懶姿態靠坐寶位,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叩擊扶手,多少帶著些輕視意味。
這時船艙響起怪聲。
只見一個黑影從角落走出,玄鐵打造的右腳,落地聲很重。
阮舒窈淡淡掃了一眼,瞳色微暗。
「千夜。」長魚孑眸光熠熠:「還不給沈二小姐斟酒。」
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讓謝友亮心中浮起一層不安,側臉看向阮舒窈,她面色沉著,仿佛見到的是再普通不過的陌生人,與她毫無相干。
長魚孑打量她許久,嘴角笑意惡劣:「我為煉製他,費了多少靈丹妙藥,卻險些命喪他手,我很好奇,你是用了什麼方法,能讓他抵抗住定海螺的威力?」
那雙陰鷙眸光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神色乖張:「再試一次。」
阮舒窈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收緊。
垂眸便看見千夜腳踝上的鎖鏈,每行一步,鈴鈴作響。
千夜屏住呼吸,伏低身子為她斟酒,平行的視線里,她冷若冰霜,宛若月下初綻的雪蓮,像是怕褻瀆了她,千夜迅速收回視線,可腦海里那副沾了薄汗微微顫抖的嬌軀令他百爪撓心般難耐。
他忍不住看她。
赤裸目光過於熾烈,阮舒窈眸中寒意更甚,並指虛化出的利劍幾乎要穿透千夜掌心,酒壺碎片擦破他面頰,洇開一絲血紅。
千夜卻恍若未覺,眸低慾念浮動:「為何還是不肯饒恕我,你就那麼恨……」仿是對抗著某種不可名狀的力量,他突兀地咬緊牙關,未盡之言碾碎在齒間。
長魚孑森然,心中已有了答案:「沈二小姐,今日當是故人重逢,可好?」
阮舒窈對他窺視獵物般的戲碼,毫無興致:「這麼說,你要我來談判,不是為了報仇?」
長魚孑:「自然。」
她神色揶揄:「不氣險些喪命了?」
幾道複雜目光不約而同落在她身上。
謝友亮暗暗抹汗,口中發苦。
海風灌入艙內,千夜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澀,她總是有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輕易便能吸引住男人目光,哪怕是並不友善的揶揄,也能挑動起千夜的妒意,為什麼有資格與她談判的人,被她揶揄的人,不能是自己?
曾經這些他都擁有過。
「我可捨不得,生你的氣。」長魚孑看上去心情轉好。
她趁機提出離開:「叨擾許久,那我便告辭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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