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寧單膝跪在她身前:「三日內,天厥使臣會死在北國,天厥不會善罷甘休,我調景啟回朝,是希望他能抗擊天厥,為我統一大業。」
「待此戰告捷,便讓景啟常駐瀛洲,他不懂男女之事,不懂你在我心中勝過所有,若他真存僭越之心,我會讓他付出代價。」
「殿下。」她聲音微顫:「你是要攻打天厥?」
她聽沈慕時說過,與瀛洲一戰,北國損傷慘重,初代航海水師有一半人不會水,瀛洲又是海島,對戰很吃虧,暈船、得病、溺亡不計其數。
這次大將軍得勝回朝,只回了一艘船,一艘不足三百人的戰船。
瀛洲留謝友亮駐守,勉強統籌大局,還需加派軍隊前去支援。
為此燕寧已下令,對沈家軍進行航海特訓,選拔合適人才組建第二批航海水師。
窮兵黷武非治國之道,她都懂得的道理,燕寧豈會不明白,他這樣做,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這些時日是沈慕時對接天厥使臣,沒聽他說過要與天厥打仗的事。
燕寧把他支去川西,是曉得他會極力反對,不打算告訴他。
所以這個計劃,目前只有燕寧和景啟二人知道。
她雙手握在一起,心想著,若是天厥使臣沒有死在北國,天厥是不是就沒有發兵的理由,燕寧陰謀落空,暫時可以維繫表面安定。
燕寧輕捧她側臉:「這幾日,留在宮中陪我好嗎?」
是怕她走露風聲嗎?
阮舒窈第一次,用類似審視的目光看他。
他眼神也發生微妙變化,帶著點壓抑的威嚴,放低聲音道:「興許,我會聽聽你的意見。」
她是想好好勸他,可她也想取回那幅圖。
難不成是他,也知道了李修臣沒死。
所以這一次,他要徹底殺掉那個人,不惜任何代價。
「在想什麼?」燕寧手指伸入她脖頸。
她坐得不踏實,才發現燕寧半跪著,柔聲道:「殿下快起來。」
「不生我的氣了?」燕寧靠近了些。
先前置氣是不願燕寧去瀛洲,嘴上說要結束,身體依舊喜歡他,迎合他,根本沒有真的生氣。
而他這段時間都不找她,她才又有些惱他。
也是今日確認李修臣沒死,她才想著進宮與他商議。
可他好像早就知道了,還告訴她準備幹掉北國使臣的計劃。
她突然有些慶幸,自己沒有想著瞞他。
雖未明說,但他知道她為什麼進宮。
她也知道,他為什麼要殺人。
她沒資格怪他,卻無法眼睜睜看著,他是為了替她報仇,殃及整個天厥。
「殿下在意我,是否生氣嗎?」她意有所指的問。
燕寧分明知道她在問什麼,哄道:「一個時辰前,大監去沈府宣旨,是為你我賜婚的聖旨。」「沈家要給你說門正經親事,我最適合不過。」
「臉皮厚。」她笑。
燕寧寵溺看她:「若不在意你,為何會把你的話,看得比聖旨還重。」
似是想起什麼,又道:「明日,老太君要親自來宮裡謝恩,你可以見到她。」
「……」
她要出宮的理由被逐一粉碎。
燕寧湊近她耳垂:「別再與我置氣了。」
她按住衣領,央央道:「我有話要跟你說。」
燕寧笑了,把她雙手鉗在身後。
她扭動身子。
「好。」
「我聽著。」燕寧抱起她。
她心跳空了一拍,咬住唇瓣,柔柔道:「如果我做了錯事,殿下會生氣嗎?」
側殿有一處湯泉,獸首嘴裡一直放著活水。
燕寧放她坐在溫潤池邊。
她看著他,還在等他回答。
裙子被撩起,他用沾了水的手逗/弄:「做錯什麼了?」
男子手上力道重了些。
她繃緊腳背,說不出話。
「怎麼了?」他明知故問。
少女媚嫵眼眸中泛著羞澀,小臉緋紅。
燕寧滿意的翻過她,從身後。
折騰完抱她回到床上,中間,內侍進來送補湯,只敢低頭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