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只是一介樂師。」男子聲音略帶沙啞,仿是歷經過歲月滄桑。
王宗瑞瞧樂華對他有興致,恭聲道:「公主惜才,瞑野可願授藝。」
男子尾指勾起琴弦,淺淺道:「草民之幸。」
「哈哈哈。」樂華蘊著笑意,轉身對燕寧道:「瞑野當真是能人,你可要好好賞他。」
「草民幸得王大人栽培,不敢居功。」蒙眼男子頷首,似是光聽聲音,就能洞悉一切。
燕寧睨一眼王宗瑞,帶著厚重的壓迫感,道:「要什麼賞賜?」
「微臣要什麼,殿下就會給什麼嗎?」
比起對公主的和顏悅色,面對燕寧這個皇子,他只能算得上是表面恭敬。
燕寧眸色微沉,鋒利眼瞳量向王宗瑞,仿佛能夠穿透人心,令其不敢與之對視。
噙著一股肅殺之氣,聲音散漫道:「不妨說來聽聽。」
他今日從永樂宮出來,直直去往太極殿,途中無意間聽見阮舒窈與王宗瑞的對話,心裡已然憋著火氣。
請景帝駕臨慶豐宴時,隔著緊閉的殿門,文景帝道,還如往年,由王宗瑞代為祝詞。
像是墜入冰窖,燕寧眸低愈發陰寒,他知王宗瑞早為此事做了準備,若是往常,他不想違逆帝王,可他還是不甘心,試圖爭取道:「兒臣身為皇嗣,責無旁貸。」
良久,文景帝才回應他:「也好。」
在他駁了文景帝為王宗瑞賜婚的口諭後,景帝有些怒了,憤聲警告他:「馭下當寬厚,施恩待人。宗瑞要娶續弦,你為不同意?」
……
無形的壓迫感驟然蔓延,王宗瑞警覺出一絲不善,身體微微彎曲,拱手道:「微臣所有,皆為天家恩賜,臣感激涕零。近年不少同僚詆毀微臣,為官無德,不睦朝臣,此等誅心之言令臣蒙羞。臣之所願不過是能為聖上分憂,卻遭小人妒算,臣本不欲計較,可這些不實之言卻愈發猖獗,更甚屢次組織暗殺。」
王宗瑞作出一副惶恐謙卑的姿態,見皇子殿下並未反感,微微升高語調:「臣請殿下做主。」
燕寧揄目睨他,聲音冷冽:「你是說,朝中有人暗殺你?」
第34章 刮目相看先告狀
「回稟殿下,刺客已招供,指使者正在這大殿之中。」王宗瑞把話留在口中,餘光瞥向沈慕時。
一時間朝臣面面相覷。
阮舒窈腦袋沉沉,心中驚虛,感覺王宗瑞瞥的那一眼是在看她。
聯想起天鵬之事,越發心虛。
王宗瑞隨即從袖中取出短軸,雙手遞給內侍呈上。
燕寧推開捲軸,眸色微凝。
入目是幾個官員名單,下方標有注釋及刺客手印,其中沈慕時的名字尤為打眼,隨即是徐甄清,徐公。工部尚書陳柏軍,也是陳夙的父親。從三品光祿大夫於石,曾提攜引薦過崔顥,算是崔顥的恩師。御史中丞韋子金,以門蔭入仕,起家秘書丞,此人精明強幹,因修繕水利與王宗瑞起過爭執。
燕寧掃了一眼,沉音問:「他們為何要殺你?」
王宗瑞抬眸正對上燕寧的視線,隨即低下頭去。
捲軸上分明寫了原由。
『大司馬沈慕時,因其父沈載舟黷武,導致王皇后殉國,沈家老小入獄,沈王兩家隔閡愈深。行刺者為沈慕時麾下戰將。
徐甄清因兒孫相繼離世,受不住打擊,精神失常,胡亂攀咬。刺殺者為徐公門客。
工部尚書陳柏軍,多次上奏彈劾當朝丞相,被罰俸祿後記恨在心,與沈家結黨,縱容部下行惡。
光祿大夫於石,酸腐文人,倚老賣老,私下作詞污垢微臣,積毀銷骨。
御史中丞韋子金,因檀州修繕水利與臣政見不合,私下培植殺手行刺。』
王宗瑞眉梢微挑,並沒因燕寧冷冽的視線而恐懼,反而篤定地與其對視,表面恭敬道:「微臣也是被迫捲入其中,實非本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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