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座過半,學生會的人來點名,由前到後,到了九班時,戴著紅袖標的高年級學姐念到「林晉慈」,發現是魏一冉答到,立即擠眼嗔笑:「你啊,就是不安分!」
魏一冉熟稔應話,夸對方執勤的樣子好看。
等人離開,傅易沛有些無語,淡淡瞥向魏一冉:「高二的你也認識?」
魏一冉義正辭嚴:「美女就是美女,管她什麼學姐學妹啊。」
傅易沛:「……」
每場講座都會以主講人的寄語和祝福結束,最後一場也不例外。
「我的恩師傅老先生曾有一句話對我影響匪淺,今天又回到與老先生初次結緣的南安高中,我想把這句話送給你們——惟從本心,方見天地。希望你們在最美好的年紀,找到自己的本心,走進屬於你們的新天地!」
一陣熱烈的掌聲後,講座散場,學校還貼心地給學生留出一段要簽名的時間。
林晉慈和湯寧對簽名沒什麼興趣,一結束就順著人潮往外走,遇到另一個室友,三人同行,中途室友去了衛生間,兩人便在禮堂門口等她。
晚間降溫,夜風涼了許多。
禮堂門口人潮如流水般散開,襯得站在原地不動的人,十分顯眼。
傅易沛先注意到林晉慈,再注意到給林晉慈搓手臂的男生。
林晉慈把胳膊往後收,不想讓男生繼續這樣的行為,但臉上並沒有反感討厭的意思,反而有一點淡淡的笑,像難為情。
隔著過道,傅易沛在林晉慈旁邊坐了一周,從沒有見過林晉慈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因意外而突兀,因突兀而覺得有些微不可查的刺眼。
而那個男生,大庭廣眾之下,依然抓著林晉慈的手臂不放。
傅易沛並不是第一次見他。
開學那天,發了一堆書下來,怎麼搬走是一件不小的工程,這個男生在放學後,來到九班,幫林晉慈搬了一摞書。
還有前天中午,傅易沛看見他和林晉慈一塊去食堂。舉止也很親密。一個白色的保溫杯而已,也不重,都那麼殷勤,要替林晉慈拿著。
見傅易沛突然停下腳步,魏一冉也停下,順著傅易沛的視線看去,也是微微一驚:「嗯?湯寧?」
傅易沛轉過頭:「你認識他?」
「認識啊,我們班的。哎,旁邊這個女生不是剛剛你們班的林晉慈嘛?」
傅易沛「嗯」了一聲,過了兩秒,聲音低了一些,作隨意一問,「他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魏一冉立馬面露驚色,「不可能吧,同性戀?這麼時髦啊?」
「……都是女生?」
「對啊,女生,湯寧沒喉結,你沒注意?」
傅易沛:「沒注意。」
說話時,細看了,照結果去分析,的確能細看出一些不像男生的感覺。原本有些礙眼的肢體接觸,似乎也不知不覺顯得清爽許多。
「湯寧是體育特招生,籃球排球都打得不錯。」
魏一冉自來熟得令人害怕,面上掛笑,說著「哎,碰都碰上了,過去聊聊」,話音未落,人已經興沖沖大步而去。
傅易沛的腳步停在原地,目光卻比魏一冉先到。
林晉慈很白,手指細長,挽了一下耳邊的碎發,低垂的眼睫顫動中有些一閃而過的憔悴,但轉眼便沒有蹤跡可循。
湯寧回答魏一冉,她們是室友,說她們在這裡等另一個室友時,似乎也聊到了傅易沛。
林晉慈目光瞥來傅易沛這裡,淡而尋常的一眼。
月光一樣,持一種冷調的皎潔平和。
林晉慈的目光很快收了回去,傅易沛也沒有再多看,將視線挪回近處。他們之間隔著禮堂的出入口,學生們順著禮堂前長長的台階散下去。
人潮亦是潮。
年少的初初心動,是發現一座訪問困難的小島。
第15章
林晉慈睡了很不舒服的一覺。
沒有夢。醒後回想,腦子裡除了醉酒後遺症的酸脹,空空的,是一片混沌不清的灰白色。
靜靜地坐在床上,發呆似的給了自己兩分鐘的啟動時間,才按慣例去拿床頭的手機。
解了鎖,屏幕仍停留在備忘錄界面。
這串她自己打下的地址信息,叫她隔夜如隔世一般想起一些事情。
昨晚赴一場鴻門宴,發現自己坐在沛公的位置上,於是提酒起意,決定自己來當舞劍的項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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