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前的低氣壓充斥車廂,許久,高鎮浩平復下氣息說:「我想一個人靜靜。」
「好。」
確定他能一個人開車,南在宥下了車。
恰好在公交路牌附近,往左右眺望,空曠的道路延伸進無邊無際的夜裡,既無出路也無行人,仿若迷霧包裹的迷宮,僅有身旁一盞暗淡的路燈瑩瑩發光。
目視車輛遠去,南在宥走到椅子邊坐下來,又點燃一支煙,垂眼接起電話:「我知道了,軟體二測總結的問題提綱先轉給技術,讓他們抓緊修改一下程序。明天的招商會安排小派主持吧,嗯,我有點事……」
*
同一時間,高家。
得知高鎮浩行屍走肉似的出車禍、同人鬥毆,做父親的面色冷漠毫無觸動。
唯獨聽說他做這麼多都是為了見一個叫崔真真的女生,高民雄不由得火冒三丈:「堂堂一個男人,窩囊廢似的下廚房做蛋糕不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女人牽著鼻子走!崔真真?就是那個他一出院跑去找的學生?那天她也在場?」
想起兒子幾次三番丟人現眼與她逃不開干係,高民雄睚眥必報,正要吩咐下屬隨便製造點意外送那對母女上路,不料手機鈴大作,備註顯示:裴會長。
半夜三更,那女人聯繫他做什麼?
高民雄不解接起,直至一小時後,燈光俱滅,只留下客廳一盞水晶燈。將傭人們全部趕走了,他獨自一人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里,後背佝僂著,雙手捂住臉,嘴裡銜著雪茄,從指縫間呼呼、呼呼地喘出重氣。
呀,該不會用力過猛把死老頭氣出病吧?
明明只是收到匿名簡訊,順嘴提一下他親兒子最近沉迷下廚的事罷了。實話實說嘛,又不是她教唆的,應該不至於遷怒到她身上吧?
算了,富貴險中求。年輕的情婦鄭玉珍咬咬牙,扭屁i股走進客廳。
「哦莫,歐巴。」放下水果盤,裝作才發現死老頭的樣子,她故作擔憂,趕緊蹲下身握住他的手,仰臉看他:「您這是怎麼了,怎麼還不休息呢,一副憔悴的樣子,叫我可怎麼辦才好?不如叫住家醫生來檢查一下吧?阿姨,阿姨——」
「不用了。」
高民雄粗聲打斷:「被裴智研那女人趁虛而入搶走幾個合同而已。做就做了,區區一個女人竟敢特地打來電話挑釁,瘋子!」
被女人蓋過風頭堪稱高會長世界第一忌諱的事,然而想起對方落井下石般的勸解,如同一記重重的耳光,猝不及防扇到臉上。
他放下手,低頭看向鄭玉珍:「你,身份證和戶口簿都在身邊麼?」
「當然啦,怎麼了,歐巴?」
「肚子裡的孩子不用打了,明天跟我去登記。」
「真的嗎?」鄭玉珍眼睛大亮,緊接著控制激動,做出不安的樣子,「可是、可是阿鎮怎麼辦呢?萬一他反對……」
阿鎮?高民雄沉下嘴角冷嗤:「他有什麼資格反對!」
「當然啦,阿鎮是您的兒子,這個世上哪有兒子管制父親的道理呢?只是歐巴不是答應過夫人此生只有阿鎮一個兒子嗎?我怕我們的孩子……要是他能懂事懂得敬重哥哥就好了,怕只怕他隨我,繼承不到歐巴您的智慧和品性,萬一惹阿鎮生氣可怎麼辦,畢竟他才是未來的當家人……」
「又不是不能生了,何必選一個忤逆老子的傢伙做繼承人!」
一句話宣判高鎮浩的死刑。
所謂的夫妻情深、父子親情不過如此。目睹他眼中的涼意,鄭玉珍不禁全身打一個寒戰,告誡自己牢牢記住男人翻臉的速度,翻身坐到他的大腿上:「那麼,我們可以辦婚禮嗎?歐巴,人家其實超級期待穿婚紗呢……」
高民雄此生沒有辦過婚禮,他不待見那種虛頭巴腦的東西,眼下興許在氣頭上,一口答應:「隨便你。」
「太棒了歐巴!」
鄭玉珍如受恩賜般湊上來一吻,歪頭靠在他的肩上,嬌聲構造未來:「結婚以後我們也稍微去度一下蜜月吧?順便把房子也重新裝修一下,對了對了歐巴,花瓶里的花也可以換成玫瑰嗎?你知道的,人家最喜歡藍色玫瑰了……」
婚禮,蜜月,組成一個新家庭,重新培養一個靠譜的繼承人。聽起來很不錯,不知怎的,高民雄的視線越過女人嬌嫩的容顏,落在牆角的花瓶上。
「老公,比起錢,偶爾也注重一下身體健康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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