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遲然將一份切好的牛排換到崔真真面前。
「……要死,以前不是只有裴學長嗎?怎麼連宋學長也這樣。」
「崔真真,簡直是魔女啊。」
「裴前輩看見絕對瘋掉。」
竊竊私語不絕於耳,他一點不慌張。自顧自慢拖拖地擺盤,撥弄食物,但就是不吃,過一會兒又叫來管家任性地提要咖啡。
他在想什麼?
似乎準備解答這個問題,他忽地偏頭,唇角隨眼睛一起彎起弧度,散散漫地問:「待會兒一起跳舞嗎?」
「不。」
「不跟我跳還是不會跳?」
崔真真懶得理。
「裴野在的話就跳?」
高鎮浩、南在宥、裴野有三個人,他表現得明顯,格外執著裴野。
「他在的話,得先揍你。」全素兒小聲嘀咕。
「那就好。」該死,誰能想到姓宋的耳朵這麼好使,朝她笑完又歪過頭說:「滿意嗎?崔真真,那就是打算我補給你的另一半。」
聽起來,他要為她和好兄弟裴野撕破臉皮。
與此同時,壓根經不起惦記,裴野突然打電話過來。
「餵?」崔真真起身去接。
「喂,崔真真,你在幹嘛?」
「吃飯,怎麼了?」
「哦,沒幹嘛,就有人說時書雅掉海里了,你又是個啞巴,不吱聲不回消息。怕你淹死了,我就打個電話問問你在地面上沒。」
明明是怕時書雅為難她,裴野搞不來肉麻,把擔心說得一百倍含糊。
「對了!你喜歡收禮物是吧?我給你買了很多。巨多!!」換一個詞,他充滿驕傲:「能把你整個人都埋了!」
電話里有點雜音,崔真真面無表情:「你自己去的?能出院了?」
她關心他,裴野覺得。
事實上,倘若裴野回答是,說明他傷勢太輕,估計崔真真下分鐘便會聯繫那個賽車手再去打他一頓。哪怕殘不了疾,少說也該躺上三四個月病床才像話不是嗎?
對此毫不知情的裴野回答:「有事出來了一下,感覺好就不回去了。」
什麼狗屁醫院無聊死了,他早就想跑了,只是金管家看得嚴,沒跑成。
這會兒剛好時書雅爸沒了,裴女士不在,親姐回法國,裴野作為家庭代表去走過場,然後……他承認,他有醫院看到時書雅,但絕對沒有跟她說話!
他和崔真真說的都是實話!他跟時書雅絕對!絕對!沒有!一點姦情!沒有!
倒是碰見那傢伙她哥,說了一嘴解除
婚約的事。那人怪好講話,掐滅煙說都行。
婚不婚約的,時霽不關注假貨,只在意自己的帝國。
所以,這就意味著等下次說服裴女士,他就能徹底擺脫時書雅了!萬歲!
裴野決定做成了再找崔真真說。
「那個,我把買的東西送你家了,碰到你媽。」他說起另一件事,「她……」
「她怎麼了?你跟她說了什麼?」崔真真的口吻頓時冷下來。
「沒什麼啊,我又不能進你的房間,就說給你的禮物,讓她收一下。她……」
「請你不要隨便去我家,學長。」
她不高興了,他聽得出來,稀里糊塗解釋:「家裡變冷了啊,你不又感冒,我是怕你回來沒衣服穿才……」
多周到啊。期末聖格蘭都穿便服,冬天的衣服,圍巾,帽子,手套,他都買了。
「不用你管,學長,那是我自己的事。」她好像一點都不領情,態度冷淡又疏遠:「我媽媽脾氣不好,不喜歡見生人,放好東西麻煩您立刻離開。」
「……」
哪裡脾氣不好了?明明超熱情、誇他帥、拼命留他一起吃夜宵來著!就是廚藝跟崔真真一樣糟,一碗炒年糕感覺要他的命。
沒理他很小聲的抱怨:「又用這種語氣,白痴崔真真,還說敬語。」
「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