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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日你只在祖母那和你住的院落往返,裴府很多地方,你都未曾好好瞧過呢吧?」

裴清韻拉著她,帶著她去到了後頭的明月湖。

湖面偶有波紋蕩漾,湖水清澈,旁側樹木蔥鬱假山堆疊,沿湖蔓延開很長一片,再往前,是被圈進府中的真正山坡,上頭還有巨石挺立。

「若是春夏,府中大多會在此處舉辦宴會,只是寶珍你每次來都未到游湖的時候,下次,我們一同去湖中小亭!」

裴府確實大,即便陸寶珍來過多次,這次還暫住了許久,瞧見這明月湖,也還是心生感慨,更別提除了此處,裴府還有其他賞景園林。

她被裴清韻拉著停在石橋不遠處的大樹下,看著前頭寬廣的湖面,一時走了神。

裴清韻還在不停說話,春風吹過,蓋住了其他聲音。

兩人都未發覺,此時頭頂不知何時斷裂的枝幹有些搖搖欲墜,四周茂密枝葉晃動,遮住了所有危險,遠遠望去,只覺是被風吹彎了腰。

「今兒我那大伯母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說了兩句,裴清韻神色忽然認真了些,拉著陸寶珍的手道:

「我那大伯母性子對誰都冷冷的,平日也不愛同人走動,今日不知怎的,老是要同你說話,還把你扯到二房那去,不過我祖母這麼喜歡你,我裴家定不會有輕視你的意思。」

「我知道。」

陸寶珍側頭望向她,壓下心中對高氏的莫名防備,柔聲開口。

「我母親動身前同我說過,一定要記著裴家的好,裴老夫人護我至今,若不是有這場親事,我此時大抵早就被嶺北的風雪壓在了半路,如今不過是被猜測議論幾句,我不會放在心上。」

「寶珍......」

裴清韻最喜歡的便是陸寶珍一雙明亮璀璨的眸子。

仿若永遠活在日光之下,不管聽見什麼不好的話都能從中尋見光明。

漂亮,又溫柔。

「你別怕,結親不是結怨,這一次是我二哥不對在先,祖母她不是頑固之人,不會強逼著你點頭,到時候我也會幫你說話,絕不讓你委屈自己。」

「我不怕的。」

陸寶珍淺淺一笑,白嫩嫩的臉像是引著人戳一戳的包子。

「眼下未和老夫人提起,是覺此事我貿然開口不合適,而且老夫人的身子還要調養個小半月,等行完這一套針,我再尋機會同她老人家說。」

陸寶珍並未提及她已經得了裴景之的點頭,只是在說起此事時,唇角笑意真誠,透著輕鬆。

正說著,兩人頭頂好似有細微的咔嚓聲,夾雜著樹葉舞動的聲音。

裴清韻只覺哪裡不對,開口的話剛冒了個頭,就下意識抬頭望了過去。

粗壯枝幹在這一刻突然徹底斷裂,電光火石間,繁茂枝葉像一塊巨大的網,朝著兩人的位置墜落。

陸寶珍當即便要拉著裴清韻往前跑,可再快也快不過巨物下墜的速度。

眼看那巨大如同一棵樹的枝幹轟然倒塌,快要砸到兩人身上,一道暗色身影如風閃來,瞧不清動作,卻極快就將她二人推了出去。

前後不過一瞬。

枝幹狠狠砸到了來人的後背,而後才落到地上。

裴清韻大驚失色,被陸寶珍握住的手還無意識發著顫,另一頭,裴則桉步子急切,皺著眉趕了過來。

「陸寶珍,你能不能有點腦子?如今雪未化淨,你竟敢往樹下站?」

陸寶珍其實聽見了裴則桉的斥責,可她沒有瞧他,也沒有任何回應,她那顆驚魂未定的心,此刻只記得那道護下她的身影。

她睜大了眼,蒙了一層水霧的黑眸直直望向適才那片狼藉之地。

男人長身立於樹影之下,後背的衣袍染了髒污,有被砸過的痕跡,而他旁側是倒地的樹幹,和伸開很遠的枝葉,凌亂,狼狽。

可站在那處的男人卻仍帶著俯瞰萬物的矜貴,懶懶掀眸,便是臉頰一側那道細長的紅痕,也透出了無謂的強勢。

直到他對上陸寶珍的目光。

可他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瞧著她。

「陸寶珍,你過來讓我瞧瞧傷處。」

裴則桉的聲音並未停下,想要上前的步子在瞧見她看向別人後,猛然停了下來。

臉面和占有在心底互相拉扯。

他神色微冷,忽有一種落於人後的無力和憤怒。

陸寶珍沒理她,她挪動了步子,卻不是往他在的方向。

那一刻,裴則桉慌亂漸生,臉面落了下風。

「寶珍,我認輸,你莫要鬧了,先過來——」

聲音戛然而止。

在瞧見陸寶珍走向裴景之後,裴則桉那句低頭的話終究是沒能說完。

好像也沒有人想聽。

熱烈日光下,少女仰頭看向面前的男子,漂亮的眼睛因關切和愧疚微微泛紅,水霧朦朧,如仙氣繚繞。

男子稍稍低頭,拒人於千里的冷意消散,唇角微微揚起,好似無謂的語氣里,藏著小心翼翼的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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