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兩個人的關係他早有了猜測,今天算是坐實了,也親眼目睹了。
沒有哪個當徒弟的會對自己師尊做這些,當然也沒有哪個師尊會為了徒弟做到這一步。
他是很欣賞沈夜焰這個人,一開始對他在姚婪身邊還會替他感到不公,他不喜歡姚婪,甚至討厭他,尤其是後來看到姚婪一次一次不惜一切護沈夜焰,他心中更是糾結。
他姚婪不是自私自利嗎,他不是一向就會欺辱打罵徒弟嗎,他會真的為沈夜焰著想?
不想承認自己看錯,梁書陽只能將這份不可置信變為對姚婪的否定和不認可,他不可能會這麼好心。
可現如今他必須承認,也不得不承認,是自己錯了,是自己對他偏見太深。
一時很難接受這份認知,梁書陽將藥放在帳篷外的長桌上,轉身默默走開。
「你梁師兄剛才在外面。」姚婪回握了下他的手,輕聲說道。
沈夜焰「嗯」了一聲,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抱不夠的將姚婪一直摟在懷裡。
正午時分,眾人都知道姚婪醒了,時立撲在床邊哭個不停,皓軒回來後也激動的在床邊張牙舞爪說著什麼。
沈夜焰也不避人,就這樣坐在床邊一直拉著姚婪的手,後者也沒有躲。
真是久違了這幅光景,眾人一時間還有點唏噓,下午姚婪又睡了一會,傍晚時分已經能由沈夜焰半摟半扶的出來走動了。
千機營的人,歸元派的弟子都上來關心虛寒溫暖,先不管是不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他們都是被派進來幫忙的,都要聽姚婪差使。
秘境裡有神泉一事現在已經眾所周知了,這些人回去勢必會告知自家主子,倒是沈夜焰母族留下的遺澤無人知曉,這是沈夜焰的身世之謎,姚婪自然也不會讓他們知曉。
那名千機營的內奸早已不知去向,說不定他早就知道如何出去秘境,已經逃走了,不然如何一次次受柳淵指使進來給惡龍投食。
「師尊,定魂丹需在子時再服下一顆。」沈夜焰寸步不離姚婪,扶著他在外面透透氣,又回了帳篷里休息。
「嗯。」姚婪應了一聲:「你去謝過梁書陽,也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不用總在這裡守著我。」
「弟子等今晚子時看師尊吃完藥,明天再去幫忙。」
姚婪:「秘境出口或許在神泉附近,明日你幫著一起去探探。」
「好。」沈夜焰哄著人回道。
子時服下定魂丹後姚婪便睡下了,沈夜焰一直抱著他,睡得很安穩,一夜無夢。
次日上午,姚婪睜眼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沈夜焰放大的俊臉。
少年正俯在他身邊替他脖頸上的傷口處塗藥,那被自己咬破的傷口血已結痂,由於傷得太深,梁書陽的內力只能清楚表面傷痕,完美錯過了這一處。
姚婪昨日也沒太在意這處傷口,隨口說了句:「不用,沒事。」一會他用內力自行治癒就可以了。
「梁師兄說傷口不能見風。」沈夜焰說著,手上動作沒停,整個人都快趴在姚婪身上了。
聞言,姚婪挑了挑眉,待塗完了藥,沈夜焰扶他坐起來,又道:「這次他把歸元派的珍貴仙丹都拿出來救師尊了,弟子已經去謝過了,師尊放心。」
「梁師兄還說從前誤會師尊是薄情寡義之人,沒想到會為了弟子做到這般。」
姚婪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聽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時立去煎藥了,師尊再等一會,吃完藥再起來吧。」
「其他人呢?」姚婪不經意的看了眼帳外,問道。
「都去找出口了,沒有其他人了。」沈夜焰突然靠近,「師尊看什麼呢?弟子就在這,現在師尊只能看我。」
姚婪微微挑眉,莫名想到護食的狼崽子,他抬手想抵住對方額頭推開他一些,卻被小崽子握住手腕按在了床榻上。
「怎麼?」姚婪看著他,「方才還一口一個梁師兄呢,為師問問不行嗎?」
大概是認為沈夜焰這些天患得患失感太沉重,姚婪以為他好一點了小崽子又要開始耍他那套小性子。
「行,怎麼不行。」沈夜焰說著,爬上床將人壓在身下。
姚婪打底的褥衣松垮掛在身上,少年抬手撫過那露出的消瘦鎖骨,指尖在鎖骨下殘存的咬痕上停留,都是他前幾日被魔魂侵襲時無意識留下的。
沈夜焰單膝將男人兩腿分開抵在中間,姚婪一驚,下意識要推開他,剛要說話卻被堵住嘴。
這個吻帶著血氣發狠的暴烈,與往日撒嬌耍賴的纏綿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