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千年養魂木煉出來的定魂丹?!」
梁書陽不置可否,蹙眉沉聲道:「養魂木為我歸元派神樹,千年結果,是作為締結靈魂契約的輔助材料,一千年才能煉出三顆仙丹。」
帳篷外已經一片驚呼了,就見梁書陽走上前去到沈夜焰身後,將黑色小瓷瓶遞給他,說道:
「我歸元派目前只有三顆,一顆在宗門內,兩顆在我這裡,今日讓他服下一顆,明日巳時姚掌門會醒來,子時再服下第二顆,自此便會痊癒。」
一直跪在地上的少年終於動了動身子,回過頭目露一絲不解的看向梁書陽。
「這是普天之下只有歸元派才能煉出的定魂丹!大師兄!我也只是在古書中看到過,此仙丹可鎮壓心魔,治療魂傷!」
時立有點急,想催促他收下,師尊就有救了!
梁書陽糾結萬分,最終還是俯身下來蹲在沈夜焰身邊,安慰般鎮定道:
「姚掌門對夜焰你的情義我都看到了,雖然他以前的諸多做法我不是很能贊同,但他也確實為天下人做了很多。」
「他是凌駕九霄的仙尊,天理昭昭,誰有事他也不能有事,現在不是計私人恩怨的時候,你快給他服下吧!」
梁書陽抓過沈夜焰的手將小藥瓶放在他手裡,沈夜焰像是終於回過神來,起身坐到床邊,扶姚婪起來讓他靠坐在自己懷裡,倒出一粒藥丸送到了他嘴裡。
「水!」沈夜焰朝時立伸手,時立立馬去倒了杯水過來。
好說好歹,總算是把藥咽了下去。
沈夜焰就這樣又守一整夜,很玄妙的,次日巳時剛過,姚婪醒了。
少年趴在床邊小昧,混沌中似有冰涼指尖撫過額角,讓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睜眼醒來。
帳篷內縈繞著安神香混著藥苦味,帳外有弟子們走動和刻意壓低的說話聲,姚婪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看見沈夜焰好好的趴在床邊睡著,忍不住想要去觸碰。
雖然自己半條命差點沒了,但看著他好好的就行,值得。
「師尊……」沈夜焰還跪在床邊,直起身子一把抱住姚婪的手,滿眼委屈的看著他。
這種委屈不是自己被冤枉了,他錯了就是錯了,他承認,只是這幾天姚婪一直不醒,一種自己要被拋棄,仿佛他就要離開自己的感覺讓他失落低迷一蹶不振。
不得不說定魂丹果然神乎其神,姚婪現在除了頭還有點昏沉,默默感受了一下內力,緩和流暢,不太穩固的魂魄也安然穩定了下來。
見他要起身,沈夜焰立馬上去扶。
「師尊……」沈夜焰坐在床邊一把抱住了他,趴在他肩頭一聲一聲叫他。
「對不起……師尊對不起……」少年輕聲呢喃著,玄衣下擺還沾著乾涸的血漬,這些天也顧不上去清理,姚婪也不慎在意,抬手回抱住了他。
「沒事了。」男人安慰般輕輕拍了拍他,喉嚨有些燥,說話聲音也帶著些啞。
沈夜焰緊緊抱著他不放:「我好害怕你再也醒不了了,師尊……」
「不會,別怕。」姚婪抬手輕撫過少年如瀑黑髮。
梁書陽端著藥碗佇在帳篷外,看著裡面相擁的二人,百感糾結。
沈夜焰背對著門口,不知道他來,倒是姚婪已經看見他站在那裡,抬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繼續抱著沈夜焰安慰著。
「是梁師兄的定魂丹救了師尊。」沈夜焰輕輕放開他,柔聲說著。
姚婪微點了下頭,說不上是在回應沈夜焰,還是對門口的梁書陽。
沈夜焰:「師尊先安心修養,弟子已經讓師弟帶人去找秘境出口了。」
「嗯。」姚婪淡淡說道:「魔魂壓得住嗎?」
「壓得住。」沈夜焰握著姚婪的手,篤定說著,眼神卻躲閃了一瞬。
姚婪捕捉到這一細節,心思微動,沒有說什麼,本想叫還立在外面的梁書陽進來,還沒等說話,又被眼前的少年抱住。
少年眼底暗涌翻騰,喉結滾動著吐出熾熱氣息,像是在強忍著泛濫的情緒,他的鼻尖蹭過男人耳廓,沉聲說著:「師尊不知道這三日弟子是怎麼熬過來的……」
輕吻落在姚婪額頭,抱著他的少年低頭又親了親他的眼角。
梁書陽心裡一緊,腳下一個不穩趔趄了半步,端著的藥差點也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