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婪暗自想著,不動聲色走到浴桶前,慢條斯理地開始脫衣服。
這龍骨劍幻化的浴桶足夠大,甚至連熱水都已經放好了,幾縷熱氣懸於水面,映得眼前人影也跟著朦朧起來。
脫到大概只剩一條泄褲,借著朦朦朧朧的水氣,姚婪抬腳邁進了浴桶里。
在他進去的瞬間,龍骨劍幻化成的浴桶似乎是輕輕顫抖了兩下,緊接著這水就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宛若一隻無形大手,將姚婪鉗制在水中,無法動彈。
二人同時一愣,沈夜焰似乎也沒想到會有這個效果,倒是姚婪此時坐在浴桶里不能動了,正和他意。
一身魔氣的少年俯身下來半蹲半跪在浴桶邊,一邊往姚婪身上撩水,一邊若無其事的說著:「師尊拿到密鑰了嗎?」
「拿到了。」姚婪沒有強行與之抗衡,淡淡說道。
沈夜焰:「在哪?讓弟子看看。」
「你先放開我。」姚婪垂眸看了眼這滿桶控制著他的水,對沈夜焰說道:「放開我,我給你看。」
沈夜焰盯著他看了一會,哼笑了一聲,緊接著姚婪感覺到托著自己的水突然釋壓,隨後他整個身子都在水裡滑了一下,好歹是能動了。
姚婪兩手扶著浴桶邊緣,剛動了動身子,被少年一把按住肩膀又按回了水裡。
「師尊想走?」
姚婪掙開他的鉗制轉過身來,此時他正跪坐在浴桶中,攀著浴桶邊沿拽著沈夜焰的外袍將他整個人拉了過來。
「為師只是想讓你一起進來沐浴。」說著,抬手扯開少年的腰封,手指若即若離的輕撫過他腹肌,隨口若無其事道:「你不願?」
果然,丹田內魔魂躁動不安。
這動作讓沈夜焰瞳孔驟然縮緊,幾乎是有些暴躁的甩開姚婪的手,胡亂脫了自己的衣物就邁進了浴桶里。
沈夜焰一進來,原本不太老實的浴桶和水此時像被施了術一樣,絲毫沒有了動靜,只剩兩個人彼此有些灼熱的呼吸聲還縈繞房間內。
「弟子見師尊和她相談甚歡。」沈夜焰幾乎是不留餘地的一把將姚婪扯過來按坐在自己腿上,摟著人抬起頭看著他,緩緩開口:
「那秘境裡究竟有什麼,師尊一定要去?」
「還是說,師尊就是喜歡與她帳中獨飲?」
姚婪默默催動靈力,讓無形的內力在體內遊走,儘可能的影響到被魔氣侵染的少年,現在他已經完全沒工夫去想幻境裡遇到的前世回憶,只想讓現在的沈夜焰不要爆起。
沈夜焰又將人往懷裡扣了扣,緊接著不容人反應,一口咬在了姚婪的鎖骨上。
一聲悶哼被堵在齒縫裡,姚婪咬牙緊忍著這麻蘇又隱隱作痛的感覺,腰背不自覺地挺直了,微微揚起頭,手還搭在對方的肩膀上,沉聲說道:
「你……你當真以為我會隨便與人共飲嗎,我只不過是……唔……」
沈夜焰犬齒磨蹭著男人頸間跳動的血脈,不由分說又是一口下去。
「她遞酒的時候小指勾了師尊袖口多少次?別以為弟子沒看見……」
血痕浸出,不經意被少年吸了去,有那麼一瞬的失神,姚婪瞬間抓住機會,抬手二指併攏點在了對方背後的穴位上。
姚婪按著他的頭讓他埋在自己頸窩裡,儘量暴露出側頸讓沈夜焰可以碰到自己的血。
化神級大能摻染著無盡內力和頂級靈力的鮮血緩緩流入少年身體裡,直到沈夜焰軟倒在他肩頭,魔氣如潮水般褪去。
姚婪接住昏迷過去的少年,輕嘆一聲,抱著他出了浴桶,用內力烘乾了兩個人身上的水,將人安放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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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的夜晚籠罩在詭異的寂靜中,姚婪第五次拍開沈夜焰往他衣襟里鑽的手,終於忍無可忍的握住其脈門,淡淡開口:「再裝睡,就滾下床去。」
少年長睫輕顫,手腕巧妙一轉,反倒將姚婪的手壓在自己心口,隨即也默默輕嘆一聲,說道:「師尊不妨探探,這顆心為誰跳得這般急。」
掌心之下強勁有力的心跳震得姚婪指尖發燙,似乎前世的沈夜焰也曾這樣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問他要不要這顆熾熱的心臟。
然而前世種種姚婪已經不甚在意了。
姚婪這次沒有睡在裡面,他擔心沈夜焰夜裡不安翻到床下,又怕他因為魔魂的影響發熱出汗,自己好起身去幫他取毛巾擦汗。
前夜,姚婪不知道起了多少次,毛巾幹了又換,不停地替沈夜焰溫著額頭,這些沈夜焰都知道,就是醒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