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原本還有些擔心,在聽到最後一句時她面上那股擔憂已經被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讓開道路讓端著東西的侍女進屋。
她叮囑道:「大人,宮裡派了人,地點定在白令堂。」
白洎殷乖巧地在梳妝檯前坐好,有些遲疑地問道:「他們派了誰過來?」
玉珏搖了搖頭:「尚且不知。大人萬事小心。」
「不知?」白洎殷微微蹙了蹙眉。竟然不知麼。
後面的話白洎殷幾乎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一直到轎輦在白令堂停下,白洎殷打了一路腹稿,卻在見到堂內之人的一瞬間蕩然無存了。
顧扶硯今日難得地換上了一身白色的錦袍。少年尚未及冠,只用一根白玉簪將頭髮束起。他似是注意到這邊動靜,放下了手裡的杯盞,一雙視線淡淡地看了過來。
第26章 談判
那目光雖淡,但在長長的眼睫下,波濤洶湧著幾分危險氣。那股危險不似前世那般銳利,卻好似一張大網,沉沉包裹上來,讓人避無可避。
白洎殷第一次起了想要打退堂鼓的念頭。可姝年卻並不給她機會,她見白洎殷未動,已經出聲提醒。
「大人……大人?」
白洎殷顫了一下,回過神。
「您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白洎殷知道姝年是來幹嘛的。今日要談判的內容事關重大,裘竹派姝年在旁邊盯著,就是不給她任何出錯的機會。
她只得道:「沒事,我在想對策。」
姝年不疑有他點了點頭。畢竟這麼多年下來,白洎殷的業務能力一直很讓人放心,便是死去的白愔也不如她。
白洎殷回過目光,卻在顧扶硯一雙鳳眸之下發現了一抹不易察覺地笑意。
她屏退了左右,硬著頭皮走到顧扶硯對面落座。
這白令堂位於兩宮之間,歷代有什麼談判,大部分會在此地舉行。建築不大,堂內擺設簡單,只有一張紅木雕鶴桌靠在最里側的牆上,桌子上方掛著一幅字,乃是紫檀裝軸,鑲著龍鳳紋錦,道是:①「玄冥布令雨雪,白瀑傾崖玉作花。」
堂下兩側靠牆各放了一溜楠木交椅。
雙目對視,白洎殷率先微笑道:「七殿下。」
「祭司大人。」
這聲音是不帶情緒的,可白洎殷不知為何,大人這兩個字繞到顧扶硯嘴邊,透著幾分玩味。
白洎殷盯著顧扶硯,沒說話。
「大人為何一直盯著我看?可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這話如同一盆冷水直接將紙糊的窗戶澆開一道口子,灌入的冷風將內里的光景一覽無餘。
白洎殷心下一緊,下意識以袖遮面呷下一口茶水,「沒有。」
「那日之事,還要多謝大人相救。否則今日我怕是不能坐在祭司對面了。」
白洎殷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外面瞥,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又摸不准對方這話是什麼意思。
「有沒有可能如果我沒救你,或許我今天不用跑這一趟?」
這是實話。
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顧扶硯捏著茶盞的指節有些發白,他眼底閃過一抹嘲弄:「大人一直朝著外面看,可是有什麼要緊事要辦,急著要走?」
白洎殷收回視線看向顧扶硯,面色有些複雜。
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吧。
她定了定神,穩住心緒:「這樣,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祭典著火確實不吉利,我喻寧宮為了能討個好兆頭,安定民心,自然願意參與重修宮殿。不知你們想把宮殿建在哪裡?此事我喻寧宮會派人去修。」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要錢沒有。想要宮殿,那咱們就加派人手給你建,只是屆時一幫教會的人跑到你宮裡去修殿,就看你們敢不敢放下心了。
顧扶硯挑了挑眉:「聽祭司的意思,是想出力了?」
白洎殷笑道:「都是建,誰來建不是建,殿下說呢?」
皇宮那位要賤,她喻寧宮只會更賤。
這話幾乎是把裘竹和顧玄裔一起罵進去了。
「那不知喻寧宮建出來的宮殿,可是有什麼區別?」
這話引導性極強,可白洎殷顯然還沒意識到。她笑著解釋:「那地方能著起來,說明是有邪祟作怪。普通的工匠怕是鎮不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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