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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珏正色:「她敢欺主,奴婢當時確實是生氣的。」

但畢竟這麼多年的情意在。

「她如今這樣,確實罪不至死。可以她的性子,如今自認為失了主子的心,永無出頭之日,必然不甘心。她若是安心呆著,我不動她。」

可她會嗎?

白洎殷一笑:「可她太厲害,若是再動了歪心思,將把柄送上來,不管有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未雨綢繆,我不會再留情。」

她一朝被蛇咬,這已是仁至義盡。她不希望讓仇恨占據這來之不易的一世,但如果對方要撞到刀口上來,有些東西也只是順手的事。

玉珏面色凝重:「奴婢明白,她若是真的起了不安分的心,奴婢第一個不會饒她。」

白洎殷笑了,她輕輕拍了拍玉珏的手。

移過視線。水月河綿延而去,將兩宮相連。在手中燈火照不到的角落,污泥濁水暗滋生長。

昏暗裡,血腥味與屎尿混雜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一縷月光照在門板的蛛網上,門後隱隱傳出呻。吟聲。

腐爛的床板吱呀作響,木頭浸泡在鮮血里。床上地上橫七豎八趴著的赫然是白日那三名太監。

喻寧宮的刑杖不比某些花架子,三十杖下來,足以讓人動彈不得。三十杖結束,幾人滾下刑凳,一路摸到了這地方。

沒有藥,甚至連一口能喝的水也沒有。夜晚氣溫驟降,更是刺骨。失血過多,如果撐不過去,就只能靜靜等死。

趴在床板上的人恍惚間被屋外「吱呀」一聲拉回了神智,月光打了進來。一道腳步聲一點一點靠近。那腳步聲很慢,踩在木板上發出聲響。一下,兩下。

終於,一道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出現在視線里。

緊接著,頭頂一道目光涼涼地掃在他們身上,可僅一眼,便讓他們覺得好似被一隻毒蛇盯上一般,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你......你怎麼來了?!你這雜碎,竟然還敢過來,不怕我們幾個把你撕了?!」小順子被那道目光盯的有些發怵,可語氣依舊兇狠。

畢竟他們已經欺壓了顧扶硯這麼久了,自然還是下意識地把他當作那個任人揉捏的小雜種。

顧扶硯卻只是歪了歪頭,那眼神絕不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會有的。他走近了,地上兩人下意識朝後壁縮了縮。

顧扶硯卻連一個眼神也沒分給他們。

「你......你要做什麼?!」床上那太監咽了咽口水,掙扎得就要起身,怎知這一下把傷口再度撕裂。下一秒一股撕裂靈魂的疼痛從後背傳遍四肢百骸,殺豬般的慘叫聲驚得破屋外的竹林里鳥獸四散。

角落二人驚懼得把視線移過去,卻見顧扶硯一隻腳已踩在小順子的背上。

他嘶聲大喊:「兩個蠢貨,還不來......嗚嗚嗚......」

可話未能說完,不防一張嘴已被一塊不知從何處找來的破布堵住。

那二人傷勢還沒好,這會又被顧扶硯那雙可怕的眼神涼涼一掃,哪裡敢出頭?俱是瑟縮了一下脖子,縮回角落了。

「噓——」顧扶硯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上,腳下的力道幾乎要將他的脊背踩斷。

血淚齊流。

「嗚嗚嗚......」榻上的人一陣嗚咽,早已沒了一開始的狠勁。他這種人欺軟怕硬慣了,見到這陣勢只能用目光連連磕頭。

可眼前的人是魔鬼,這目光又怎麼可能磕進對方心裡?

顧扶硯袖中滑出一塊碎瓷片,剎那間,慘叫聲充斥在昏暗的破屋裡。不知過了多久,慘叫聲漸漸消下去了。

顧扶硯走出屋外,一串鑰匙在他手裡發出嗚咽般的碰撞聲。他嫌惡得擦了擦手中的血。

第一縷日光照入屋內,映在幾根白骨上。地面上的血肉模糊成了一灘爛泥,腐爛在無人問津的清晨。

今年陸陸續續下了幾場雪,轉眼已是除夕。

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喻寧宮最忙的時候。百姓會到各地所在的教堂排著隊交轉運券,為來年求個好兆頭。

宴席上,觥籌交錯。通明的燈火點綴長夜,樂音繚繞。舞女身穿流仙紗裙,跟隨著音律將手中的水袖甩起,暗香流動,平白起了一身薄汗。本該是寒冷的時候,卻被這熱鬧的氣氛帶起一絲暖意。

裘竹坐在宴席第一位,白洎殷照例站在他身後。她出來前玉珏悄悄給她拿了兩塊糕點墊了墊肚子,否則高低得餓暈在原地。

讓人幹活不給人吃飯,這叫什麼事?!

正腹誹著,便見一塊糕點已遞至面前。是裘竹遞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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