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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哭道:「萬一是個女兒呢?」

楊寄簡直無語,都這會兒了,女人是什麼腦迴路?他陪著笑安慰說:「女兒也好的啊!你看我多喜歡阿盼,要是她們倆姊妹,將來一起爬樹、掏鳥蛋、騎馬、下河捉泥鰍,多有意思啊!」

得,他楊寄的閨女盡折騰這些玩意兒。沈沅疼痛的間隙,忍不住「噗嗤」一笑,隨即又捂著肚子「哎喲」起來。穩婆檢視了一下,說:「早著呢,估計還得疼好一陣,雖說是第二胎,生七八個時辰的多得是,不過骨縫鬆開了,沒頭一胎那麼漫長艱難而已。」她挽了挽衣袖,開始氣定神閒地吩咐家裡侍女準備熱水、剪刀、木盆、木杴之類的玩意兒,又大大地吃喝了一頓,準備熬足力氣接生。

天已經蒙蒙亮了。

院門外「砰砰」地聲音在靜靜的早晨顯得格外刺耳,裡頭的丫鬟出去開門,剛罵了一聲:「吵什麼,裡頭大事呢!」門口就滾進來一個人,連滾帶爬地衝到中路院門口,丫鬟小廝們拉都拉不住。

主臥房裡傳出沈沅腹痛時的一聲呼喊,那人愣了愣,才沒在往裡闖,但是直著脖子大喊:「將軍!將軍!不好了!北燕突然攻城了!」

楊寄臉色煞白地從裡頭衝出來:「什麼?他們才到了三四萬人吧?輜重也到了麼?怎麼這麼快就敢攻城?」

來人哭喪著臉:「就是輜重到了,各路援軍沒有攔得住,我們布置在外圍的軍馬幾近覆沒!現在姑臧外頭三面環圍,六七萬人都有!我們雖然做了準備,但是眾寡懸殊!」

「阿末!阿末!」沈沅尖利而痛楚的呼喊從屋子裡傳來。楊寄頗有兩頭焦躁之感,只能對來人說:「我知道了,我儘快去安排!怎麼……怎麼全搞到這當口了!……」

他跺跺腳進了屋子裡,沈沅正是陣子發作最疼的時候,倚著床欄滿面是淚,指甲摳著木頭床欄,都看見幾道指甲痕了。她有些無力,翕動著滿是牙印的嘴唇,似乎要跟他說話。楊寄心疼心酸,上前道:「沒事,沒事。蕞爾小賊,不在我話下!你安心的,我陪你生!——記得不,這是我答應你的!」

沈沅死死地咬著嘴唇,皺緊眉頭,好容易熬過了那一陣陣痛,鬆弛了些許,立刻說:「阿末!我不是這個意思!正好相反!姑臧抗敵,你不去前線怎麼得了?輕重緩急,你難道不知道?我這裡儘是伺候的人,你怕啥!打贏了,回來抱兒子!」她掙扎著對周圍服侍的人說:「快把將軍送出去!要是姑臧保不住,我們誰能活命?」

大家也都快哭了,對楊寄道:「將軍,您就聽夫人的吧!」

楊寄眨著眼睛,茫然不知所措,好半日才在沈沅的怒聲中驚醒過來。他艱難地點點頭:「好……我先去督戰。他們人雖多,我們城也堅固。阿圓你放心!」

可是當他真正站到姑臧的城樓上,心被提起老高,就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姑臧城下,穿著烏金色鐵甲的戰馬和騎兵密密麻麻像螞蟻群似的,但細細看,騎兵都有陣列,離城牆大約兩箭的距離,放箭放礌石還傷不到他們。

可是他們攻城的拋車和巢車都已經到了,千里迢迢居然還運了無數的大石塊來,一塊石頭拋上城牆,垛口上便是砸得碎石飛濺,若是砸到兵卒群里,立時是血肉橫飛的慘象。楊寄急急命令士卒後退,避免正面直攖鋒芒。自己據城,可以考慮持久戰,但看北燕的來勢,也是勢在必得的模樣。

正在焦頭爛額間,城下的騎兵中突然出來了一隊人,手裡舉著白幡和旄節,是北燕派來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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