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了她,江山不要了?父親不要了?你姨母……和薛氏一族也不顧了?」
蕭鉞額頭青筋一跳:「江山……父皇有那麼多兒子,而我,只有她一個!」
「兒臣不想有了孩兒,沒有父親母親的陪伴。兒臣想陪著我的孩子健康長大,而不是在陰冷潮濕的黑屋裡面,想父親的時候見不到。」
梁帝的手忽然收緊,說到底,他是虧欠這個兒子的,讓他幼時遭受了許多苦難。
忽地敏銳地發現了什麼一樣,張了張口:「你……她、她有孕了?」
第55章 忘不了或許時日尚淺,也未可知。……
沉重的朱漆雕龍殿門又緩緩打開,延吉公公端著鴆酒,獨自走了進來。
宋昭挺直脊背,端正跪好。
延吉在上首站定,尖利的嗓音沒有一絲溫度:「陛下口諭,宋世子,你寧願死也不願選太子嗎?」
宋昭緩緩抬起眼,望向延吉背後的窗欞,眼底卻是一片死寂。
也不知太子被帶去了哪裡,他身上的毒是否解了?
想到這裡,蒼白如紙的面容上忽然綻開一抹笑意,像雪地里驟然綻放的紅梅,淒艷決絕。
死期將至,她竟然還在擔心蕭鉞身上的毒?不是應該恨他設計了阿弟,應該恨他碧落崖下過河拆橋,應該恨他屠盡流螢谷五十七條性命嗎?
可是,心好痛啊,痛到幾乎無法呼吸。宋昭啊宋昭,枉你自詡聰明,結果還不是作繭自縛。
宋昭雙眼空洞地搖了搖頭,「恕難從命。」
短短四字,如冰錐墜地。
延吉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似是沒想到她答得這般乾脆。
側殿內隱約傳來杯盞碎裂的聲響,像是有人在輕笑,又像是誰失手打翻了茶盞。
「世子可想清楚了?」延吉眯起眼,嗓音壓得更低,不甘心地又問了一句,「世子可還有話……對太子殿下說?」
宋昭將腰間那枚金線繡就得魚袋緩緩取出,擱在描金漆盤上。那是東宮行走的信物,也是她卸下了太子舍人的身份。
「公公,太子可醒了?」
宋昭終究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延吉眉目舒展開來,道:「太子殿下已經無礙。」
「那便好,臣無話可說了。」
這時太醫院的王太醫匆匆走進來,拿著藥箱,不停地擦著一腦門子的汗。
見宋昭跪在地上,便蹲在她身前,拿出藥枕墊在藥箱上,示意宋昭伸出手來。
延吉道:「宋世子,請吧,鴆殺前,需太醫把脈,驗明正身。」
宋昭不疑有他,乖乖伸手露出手腕。
王太醫剛觸及她的脈搏,便眉頭一皺,後搖了搖頭,收起藥箱退了出去。
側殿內,太子仍舊一動不動地跪在永慶帝面前。
王太醫伏地叩首稟報導:「回陛下,臣……臣反覆診察,宋……宋世子確無滑脈之徵。」
「退下吧!」
王太醫應了聲是,手腳並用地出了殿門,夜風一吹,凍得他一個激靈。
太醫的身家性命都繫於帝王,見慣了不少陰私事,舌頭自然比金鎖還牢靠。
今日陛下急召診脈,他恰好當值,好不容易露臉,也不知是福是禍。
王太醫惶惶不安,卻不知他的造化才剛剛開始。
永慶帝看了眼太子,然後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她沒有身孕,也沒有選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太子嘴硬道:「或許時日尚淺,也未可知。」
永慶帝只覺得牙酸,怎麼偏生養了一個情種出來,不愛江山愛美人?
「她對你無話可說,你在她心中也不過如此而已。」
「那是她對兒臣有誤會,假以時日……」
「沒有時日了!」永慶帝卻打斷了他,「她的脾性倒是像極了忠勇侯,不撞南牆不死心,可惜了。」
可惜是個女子,若是男子,定是大梁的勇將。
永慶帝暗自嘆息,他默認朝堂上那些言官諫臣污衊忠勇侯,不就是為了給太子鋪路嗎?他的身子越發不好了,怕是撐不了幾年了。
唯有替太子收服守軍良將,他方能安心。
大梁建國不過二十餘年,世人罵他是竊國賊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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